训练室的台灯亮了有一阵子了,桌上摊着的棋谱被翻得卷了边。距离围棋大赛只剩三天,空气里都飘着紧绷的气息,连窗外的蝉鸣都像是被掐断了半截,透着股焦躁。
时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响,他侧过头,看着对面正低头演算官子的俞亮,忽然伸手,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俞亮的肩膀僵了僵,手里的棋子“嗒”地掉在棋盘上,抬头时眼里还带着点被打断的茫然,长睫在灯光下投出浅影,像受惊的蝶。
“干嘛?”俞亮的声音有点闷,后背贴着时光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放松下来的力道。
“累。”时光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尾音拖得长长的,“这几天累死了,感觉好久都没有休息了。”他的手顺着俞亮的胳膊滑下去,自然而然地握住了他放在膝头的脚。
俞亮的脚很软,被棉袜裹着,带着点温温的热度。时光的指尖在俞亮脚袜摩挲,感受着布料下细腻的肌理,像在把玩什么让人安心的物件。他蹭了蹭俞亮的颈窝,鼻尖萦绕着少年人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那点因备赛而起的烦躁,忽然就散了大半。
“松开点,痒。”俞亮的脚趾在袜子里蜷了一下,却没真的挣开,只是侧过头看他,眼底的茫然散去,染上点无奈的纵容。灯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这些天,他睡得比时光还要少。
时光没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把俞亮的脚往自己膝头带了带,另一只手在旁边摸索了一阵,捡起俞亮刚才脱下的另一只白袜。时光捏着袜子抖了抖,然后自然的凑到鼻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时光!”俞亮的脸瞬间红透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伸手想去抢,却被时光牢牢按住腰。
“啊~~还是小亮你的味道好闻。”时光的声音里带着点满足的喟叹,像只偷到糖的猫,“比道场里那股汗味强多了。”时光把俞亮的袜子郑重的放在口袋里,时光抱着俞亮的胳膊不由得紧了紧,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再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攒点力气好继续看棋谱。”
俞亮的挣扎渐渐停了,手抵在时光的胳膊上,指尖能摸到他肌肉的线条。训练室里很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和台灯发出的微弱嗡鸣。过了会儿,他闷闷地说:“就五分钟。”
“好嘞!”时光笑着收紧了手臂,鼻尖埋在俞亮的发间,闻着那股熟悉的清爽气息。怀里的人很暖,脚很软,连带着空气里都仿佛飘着点甜意。他忽然觉得,再累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像块定盘星,不管多乱的棋局,多沉的疲惫,都能慢慢捋顺,慢慢消散。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俞亮轻轻推了推他:“好了,该看棋了。”
时光“嗯”了一声,却没立刻松开,只是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声音软软的:“知道了,小亮老师。”
------时间到了晚上-----
台灯的光依旧亮着,棋谱摊在那里,等着他们去攻克。但刚才那几分钟的相拥,像给紧绷的弦松了松劲,让接下来的路,走得更有力量了些。
训练室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味,是俞亮刚冲的速溶款,带着点微苦的焦香。距离围棋大赛只剩两天,棋盘上的落子声比平时更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最后的冲刺时光。
时光自然的拿起了俞亮放在椅背上的白袜,指尖捏着袜口轻轻晃了晃,然后凑到鼻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那味道很干净,混着俞亮常用的洗衣液清香,还有一点点少年人特有的温热气息,带着属于阳光的味道,让人莫名安心。
“时光!”俞亮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脸颊泛起薄红,伸手想去抢,却被时光笑着躲开。“都多大了还玩这个,幼不幼稚?”他的指尖碰到时光的手腕,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却没真的用力。
时光把袜子塞回口袋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这叫汲取能量,懂不懂?闻闻小亮的味道,思路都清晰多了。”说着,他转身从抽屉里翻出另一只叠得整整齐齐的袜子——那是褚嬴留下的,布料带着点复古的纹路,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他捧着那只袜子,神情忽然变得认真,轻轻贴在鼻尖,动作放缓了许多。那股檀香混着陈旧的棉麻味,像穿越了时光的风,带着褚嬴下棋时的专注与沉静,一点点抚平他心里的焦躁。
“褚嬴先生的味道,能让人静下来。”时光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抚摸着袜子上的纹路,像是在触摸一段遥远的时光。
俞亮看着他,没再说话。他知道,时光不是在胡闹。那只袜子藏着时光对棋道的敬畏,而自己的袜子上,沾着的是他们并肩作战的默契。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训练室的灯亮了,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光把褚嬴的袜子小心叠好放回抽屉,抬头冲俞亮笑了笑:“走了,再摆一局?就用昨天那套让子棋谱。”
俞亮拿起棋子,指尖在棋盘上轻轻一点:“来。”
空气里,咖啡的焦香、洗衣液的清香,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檀香,混在一起,成了属于他们的、独特的战前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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