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泽看着她,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些随意,
像是忽然想起:“之前你不是找到了一份工作吗?在……漫城?”
他略微回忆了一下那个从江叙然那里听来的名字,
“我听江叙然说,你就上了几天班,怎么回事?”
知道小女人找到第一份工作的喜悦,他是觉得苏晚吃不了上班的苦,
但是也不至于坚持不了三天。
“漫城”这两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猝不及防地捅开了苏晚记忆深处那个被刻意封锁的、充满恐惧和难堪的盒子。
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那个恐怖的晚上。
空无一人的厕所,那个借着酒意逼近的、顶着“总经理”头衔的外国男人,
那双不怀好意在她身上游移的手,她拼尽全力的挣扎,
以及仓皇逃离时高跟鞋敲击在空旷走廊里发出的、如同她当时心跳般凌乱绝望的回响……
还有之后,她独自一人在深夜的医院,抱着瑟瑟发抖的自己,
一遍遍拨打他的电话,听到的却始终是冰冷而规律的忙音……
那份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满怀期待的工作,就这样以一种不堪的方式仓促结束。
而当时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份迟来了太久的“问候”,此刻听在苏晚耳中,
只觉得无比讽刺,甚至带着点残忍。
她握着抹布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但脸上却迅速收敛了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绪。
她低下头,继续吃着还剩下一点的面,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嗯,是去了几天。”她顿了顿,
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为那段不堪的经历和她当时无处安放的恐惧与无助,
画上了一个潦草的句号,
“后来觉得……那里的工作环境,不是我最初想象的那样,就没再去了。”
她甚至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理由,只是用“环境不合适”这样模糊的借口,
单方面彻底结束了这个话题。
她不想回忆,更不想在他面前,揭开那道已经结痂却依旧敏感的伤疤。
那会让她显得更加可怜和可悲。
将最后一点面吃光,她转过身,
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那种陆承泽最讨厌的平静而疏离的微笑。
“我有点累了,想上楼休息一会儿。”
她轻声说,不等陆承泽再说什么,便径直走向楼梯。
陆承泽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他不是感觉不到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僵硬和此刻刻意回避的态度。
仅仅是“环境不合适”?这个理由太过敷衍。
他敏锐地察觉到,在“漫城”这份短暂的工作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她不愿提及的事情。
一种模糊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让他看着苏晚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他拿出手机,找到江叙然的号码,或许,
他需要更详细地了解一下,当时在“漫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电话几乎是秒接,那边传来江叙述然不着调的嗓音:
“喂?阿泽?怎么,想我啦?晚上还没到就等不及了?”
陆承泽沉声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江叙然,帮我查一下苏晚之前在漫城上班那几天的情况。我要知道全部细节。”
对面的江叙然显然愣了一下,接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八卦,
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和探究:
“卧槽!阿泽!你终于开窍了?知道关心小嫂子了?你这是决定浪子回头,好好过日子了?”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语气夸张得能去演话剧。
陆承泽额角青筋跳了跳,耐着性子重复:
“你正经点。我要知道她在漫城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上了几天班就离开。所有细节。”
“啧啧啧,”江叙然在那边咂嘴,然后又严肃了几分,说,
"我也觉得奇怪,小嫂子明明很喜欢那份工作的,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又听见江叙然嚎了一声,“查!必须查!谁敢让我们小嫂子受委屈,我第一个不答应!
不过阿泽,你这反射弧是不是长了点?这都过去多久了,黄花菜都凉了好几盘了,你才想起来问?"
他这话算是无心插柳,正好戳中了陆承泽自己都没完全理清的某个点。
是啊,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问?
当时他明明知道她找了工作,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少贫,尽快给我消息。”陆承泽不想再跟他扯皮,直接下达指令。
“得令!”江叙然笑嘻嘻地应下,随即又压低声音,贼兮兮地问,“那个……阿泽,今晚可不准爽约啊!"
陆承泽直接掐断了电话,把江叙然后面那些不着调的废话彻底隔绝。
他放下手机,目光再次投向楼梯的方向,眼神复杂。
他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什么?
而苏晚刚才那轻描淡写的掩饰之下,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她……在瞒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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