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的眉毛微微蹙起，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小九，你确定？这玉牌上明确写着，‘无剑灵残留’。”
她抬手指向那块悬浮在一旁的玉牌，朱红的字迹在照明石的光辉下清晰无比，“守阁长老和学院的前辈们应该不可能连剑灵是否存在都判断错误吧。”
藏宝阁内一片寂静，只有周围悬浮灵器偶尔发出的微弱嗡鸣。冷月汐的心湖却被小九这句话投入了一颗石子，荡开圈圈涟漪。
此剑已经被学院判定为剑灵已逝的神器残剑，怎么可能还会有剑灵存在？
可，若真如小九所说有剑灵残存，哪怕只是一丝残魂，这把凤鸣剑的价值也绝非一百万积分可以衡量。
感受到了主人的质疑，小九立刻挺直了小小的身躯，两只前爪紧紧抓住冷月汐肩头的衣料，赤金色的瞳孔瞪得圆圆的，里面没有丝毫玩笑或不确定的神色。
它用力地、极其肯定地重复道：“主人，我没有感应错。虽然非常非常微弱，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我真的感应到了。那里面，有一丝灵魂波动，是属于剑灵的灵魂波动。”
怕冷月汐还不相信，它努力组织着语言，继续描述道：“那不是武器的灵性，是……是一种很悲伤，很疲惫，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快要醒不过来……的感觉。就在剑身里面，藏在最深处！”
闻言，冷月汐沉默了。她定定地看着光罩里的那凤鸣剑，心中的惊疑如同潮水般翻涌。
小九乃是上古神兽九尾狐的后裔，并非凡兽，它在灵魂感知方面极其敏锐。
难道，真是剑灵未灭？
可是……这也实在太过于惊奇。一柄被学院判定为剑灵湮灭的神器残剑，竟然还残存着一丝剑灵。
若是真的，这意味着这把凤鸣剑并非彻底死亡，它或许……拥有修复甚至重生的可能。
而一旦剑灵复苏，哪怕只是恢复部分威能，也绝对远超如今的上品灵器级别。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冷月汐的脑海，让她的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滞，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光罩内的凤鸣剑。
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惋惜和权衡，而是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与探究。
她清冷的眸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那层隔绝的光罩和浅红色的剑身，直抵其最核心的秘密。
她回想起触摸光罩时，那若有若无的一丝奇异感觉，此时想来，那并非强大的灵力波动，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也可以说，是一种微弱的、近乎死寂的哀鸣。
当时她并未深究，只以为是神器残骸自带的历史沧桑感。如今结合小九的话，那细微的感觉似乎被无限放大，变得清晰起来。
“小九，” 冷月汐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这静谧的藏宝阁二层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感应到的那丝灵魂波动……具体是什么状态？除了虚弱，还有什么别的异样？”
她没有再质疑，而是开始深入询问起小九的感知细节。
见主人终于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发现，小九顿时兴奋起来，耳朵竖得笔直，小爪子在空中比划着，努力将自己的感应具象化。
“很虚弱，非常虚弱，好像……好像只剩下一点点本能了。像是在沉睡，但又睡得很不安稳，好像很痛苦，又好像……”
它歪着头，赤金色的瞳孔里流光闪烁，似乎在极力捕捉那缥缈的感应，“它好像被锁在剑里面了，那道裂缝……
对，就是那道裂缝，那道裂缝好像不仅伤了剑身，也把它困住了。”
小九的描述虽然很模糊，但却勾勒出一个奄奄一息、被困于残破剑身之中的剑灵形象。
冷月汐静静地听着，眸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如同夜空中骤然点亮的寒星。心中的震惊逐渐被一种火热的情绪所取代。
若小九感应无误，那么这柄凤鸣剑，就不再是一柄威力尚可的残剑，而是一柄剑灵尚存的神器。
要知道，修复一柄神器，其难度与重新锻造一柄神器比起来，简直不知道容易了多少倍。
而她只要想办法让剑灵复苏就能得到一柄神器。
想到这儿，她再次看向那标注着“一百万积分”的玉牌，眼神已然不同。之前觉得是天文数字，此刻却觉得，若真能确认剑灵存在，哪怕只是一个濒死的剑灵，这一百万积分也花得很值。
毕竟若是能让剑灵复苏，那就可能是一个天大的机缘。
冷月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知小九的感应是否准确。她不能仅凭小九的一面之词就做出决断，毕竟这关系到她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获取积分的努力方向。
她沉吟片刻，目光再次扫过整个藏宝阁二层，确认周围并无他人。她轻轻将小九从肩头抱下，托在掌心，让它能更近距离地“观察”凤鸣剑。
“小九，你再仔细感应一次，” 冷月汐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不要放过任何细节。这很重要，关系到我是否要倾尽所有去争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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