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全令仪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自知说出来这话很不对，但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她也不喜欢说漂亮话骗人。
言书研感觉心中被扎了一下，传来阵阵难受和失落。
“不过现在不知道了。”全令仪忙补充道。
言书研无力地笑了笑，从开始的想知道到现在的想避开，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了，道：“嗯，那可以说说你吗？你怎么和全姨分开了，不住在这里。”
“我爹年轻的时候遭越澜国一个小兵杀害了，我在那时就发誓要学好武功，保护好家人，所以我托序哥哥帮我照顾我娘，待我学成归来，就接娘回去。”
“原来是这样，但是……”
言书研又没把住嘴，从全令仪的口中能听出来他们关系很好，但是来元府这么久，她能感知到全姨对元知序的态度怪怪的，问人家这个问题不太合适，但是她嘴快了。
全令仪看着她，道：“怎么了，嫂嫂还想问什么？”
“没什么。”
“说嘛说嘛。”
全令仪站在了元知序的娘家人角度，只觉得元知序亏待了言书研，如今她只是多问几个问题而已，怎么比得上所嫁非人所受的伤害，是以她一定要知无不言，尽心尽力回答每一个疑问。
半推半就下，言书研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爹死后，我娘恨极了越澜国人……”全令仪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为难，卡顿几下后，才接着道，“在某一天，我们得知了小舟姐姐是……是越澜国人。”
言书研听到这个走向，不由得眉头紧皱。
全令仪蔫蔫地道：“我娘得知这件事后，一时冲动，拿着菜刀想要砍小舟姐姐，被序哥哥拦住了。”
说到这，全令仪声音拔高，解释道：“我了解我娘，我娘肯定不会是真的要杀小舟姐姐，她只是一时生气，生气小舟姐姐瞒着我们，一时无法接受而已。”
说完又恢复了无奈的语气，道：“但我也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序哥哥和我娘讲道理，说不是小舟姐姐杀的我爹，希望她不要把仇恨转移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我娘很矛盾的，她放不下对越澜国人的恨，但肯定也放不下对小舟姐姐的感情。而序哥哥很护着小舟姐姐，就这样，我娘可能将序哥哥当做了情绪宣泄口，将一部分怨气撒在了他身上。”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言书研，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娘不讲道理。”
言书研摇了摇头。
“我从没见过小舟姐姐那样好的人，我娘肯定还是很喜欢她的，但是中间隔着我娘对越澜国人的恨，回不去了。对了，我娘的那只猫，你见过吗？”
“那只狸花猫吗？”
全令仪点了点头，道：“那只猫是小舟姐姐送给我娘的。在那件事后，我娘对小猫的态度也变了，序哥哥原本想把猫送走，但是我娘拒绝了。
她现在对猫和对序哥哥一样，在你们看来，很阴阳怪气，无法理解。但是她就是……就是在想着小舟姐姐才舍不得扔的。”
说了这么多，言书研为他们之间的命运感到惋惜，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在听完这件事后更加难过了。
在他们之间的故事中，她见到了元知序的一点过往，他喜欢小舟，很喜欢。
这样的专一与坚持，值得赞扬与敬佩。但是除了动容之外，另一种低落的情绪已经涌了上来，压都压不下去。
晚上，言书研辗转难眠，脑中全是她与元知序的点点滴滴。在这之前，她有过错觉，幻想过元知序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她，但是在听完这些事后，这种自信消失殆尽了。
他们之间也许只能像以前那样过一辈子。
第二日，她想起了与祁苏逸的约，怏怏地来到了祁苏逸指定的酒楼。
推开雅间的门，祁苏逸独自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房内没有多余的人。
祁苏逸见到言书研，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欣喜：“书研，你来了。”
言书研向他行礼：“昭王殿下。”
祁苏逸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用对我行礼，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言书研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礼数不可废。”
祁苏逸见她态度疏离，心底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他示意她坐下，语气诚恳：“以前的事……”
“我没事，殿下不必再道歉，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只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让我做这种事情，也希望您早日达成自己的心愿。”
言书研打断了他的话。
祁苏逸愣住了，接着又恢复了笑容。
“好。”
她原谅他了，无论是不是真的原谅，只要她还愿意理自己就好。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书研，你……为什么不愿意解除与元知序的婚约？你们不过是假夫妻，不是吗？”
言书研闻言，沉默了，她一想到要解除这桩没有爱的婚约，就感到难受，她现在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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