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护卫大喊道。
“你疯了!”元知序低声对着眼前不要命的人说道。
言书研此刻的心脏跳动得像一只拼命想要冲出胸膛的野兽,别人说的话传到耳朵里还没自己的心跳声来得大。
她发现引线只剩下短短的一截,来不及拆下来了,一狠心直接将整个手掌盖在那几根在冒烟的引线上,死死压住,拼命压住。
言书研屏住呼吸,费尽全身的力气按住炸药,等待时间过去,剧烈的灼烧感瞬间从掌心传来,热度透过皮肤,直刺骨髓,疼得手抖,这个痛感……仿佛手掌已经烧穿了。
元知序感受到了手上的力道,很重,仿佛压在了他的心上。
言书研自己都不清楚在做什么,她看着炸药不再冒烟,没有被引爆。一直麻木地看着,不敢松开手,元知序则看着言书研,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夫人?大人?”直到胡勇走到他们的身边,言书研才缓慢抬起了头。
此刻言书研眼眶中蓄满了泪水,这是硬生生疼出来的,他看着元知序:“我们……是不是活下来了?”
元知序看向她,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脸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一双诚恳的眼睛盯着你,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能将自己的灵魂吸进去。
她的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询问。
元知序的心被眼前如旋涡般的眼神狠狠击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感动。
“是。”元知序没发觉自己的语气也呆呆的。
言书研得到回答后,身体放软,将力量全部压在元知序身上,大口喘着气,平复自己的心跳,她现在浑身都在抖。
胡勇默默地站在一旁,刚刚真是千钧一发,生死就在一瞬间,夫人简直是神。
言书研等情绪平复一点后,才缓缓撑着从元知序的身体起来:“抱歉,刚刚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她的胳膊还在发软,将手掌缓缓抬起,像被无数根细针同时刺入,传来阵阵疼痛,掌心与炸药分离的瞬间,带起一层薄薄的皮肉,触目惊心,水泡和血迹交织在一起,面目全非。
元知序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掌上,无比心疼与震惊。他从没想到她会冲上来救他,不惜用自己的手掌去压制引线。
“你……”元知序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言书研抬起头,眼中依旧带着泪光:“害,没事。”
胡勇见元知序和言书研已经缓过来,蹲下拿出随身携带的丹药给元知序。
一刻钟后,元知序站起来,他走到劫匪面前,那劫匪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挑衅出声:“要杀要剐随你!”
元知序盯着他,眼神充满杀气,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毒池。
回去路上,言书研无神地靠在马车内,今日耗费太多心神,她只想休息。
“你为什么要救我?”元知序自从上车后,视线就一直未离开言书研。
言书研缓慢地抬起头:“可能我疯了吧……”
“以后还是莫要拿自己的性命发疯。”元知序语气竟然有些无奈。
“大人,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可以同时思考那么多事情。我当时在想,如果我立即跑开,是会被炸伤还是和你一起被炸死;元宝儿离你很近,估计也难逃一死;如果我跑开了,最后只有我活下来,我就成寡妇了,是不是能直接拿和离书和离?不和离的话,你宗正府的财产有我的份吗?”
说到这,言书研被自己当时的想法逗笑了,元知序见她有气无力又笑盈盈地说这些话,目光越来越挪不开了。
“当然,我最后想的是如果我不跑开,该怎么做?我都想了这么多事情了,其实也才过了一瞬,我选择了赌一把,赌我们都能活下来,你看我这不是把我们两个人的命都救下来了吗。”
言书研笑了笑,自豪道:“不对,是三条命。”
她将视线落在元知序怀中的元宝儿身上:“一举三得。”
元知序看着她,扯出一个笑:“我现在欠你的,把家产全搭进去都还不起。”
“那我更得好好想想怎么讨要这份恩情了,到时候你可别赖账哈。”
“不赖账。”
“要是我赖在宗正府一辈子,白吃白喝,你也得供着我。”
“好。”
“要是我哪天犯事了,你得罩着我。还有我朋友,也得罩。”
“好。”
“现在想想我刚才,算不算盖世英雄。”
“算。”
言书研感觉她仗着救命之恩,要元知序干什么他都会愿意,原来挟恩图报的感觉这么爽。
回府后,元宝儿被侍女带去休息,言书研则被元知序拉去处理手上的伤。大夫为她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叮嘱她这几天不要碰水。
元知序看着言书研手上的纱布,眉头紧锁:“你好好养伤。”
言书研语气轻松:“当然。”
这时,一名护卫匆匆进来,低声在元知序耳边说了些什么,元知序的眼神闪过一瞬的狠厉,而后又恢复往日的神情,对言书研说道:“我先走了,你有事一定要叫我。”
言书研点了点头。
密室中,椅子上绑着一个人,脸上满是惊恐,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死不过一刀,却没想到元知序的手段如此狠辣。他看着元知序走进来,声音颤抖:“元大人,我……我错了,求您直接杀了我!”
元知序没有理会他的请求,只是淡淡地对身后的护卫道:“好好招待他,别让他死得太快。”
接下来的两天,劫匪见识到了元知序的狠辣,他后悔不已,但为时已晚。椅子上的人已经血肉模糊,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元知序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走出密室,对胡勇说道:“杀了。”
胡勇点头:“是,大人。”
言书研在院子中坐着,金银和元宝轮流喂她吃饭,她的手掌依旧缠着厚厚的纱布。她已经两日没去学堂上课了,段初音的信也回不了,吃饭得靠人喂,洗澡也要人帮忙。
言书研看着右手,大声叹气:“唉,这手什么时候能好啊。”
正当她低头喝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元知序牵着元宝儿走了进来。元宝儿一见到言书研,立刻松开元知序的手,跑到她眼前,眼眶红红的:“舅母,我要回家了,我好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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