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光影变幻,发现自己已身处一间雅致宁静的卧房之中。
惊魂甫定,李不凡刚要开口,一只微凉而柔软的手掌便轻轻贴在了他的后心。随即,一股精纯的真气,轻柔地注入他体内。
片刻后,那只手收了回去。
芸娘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还好,只是些皮肉筋骨的小伤,那女人……倒还算有分寸,没直接下死手。”
李不凡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向芸娘,抱拳道:“多谢芸姐姐救命之恩!若非芸姐姐及时赶到,不凡此刻恐怕……”
想到那直刺心口的红袖,他仍有些后怕。
芸娘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这点小事谢什么嘛,快坐下喝口茶,压压惊。”
李不凡依言坐下,双手捧起温热的茶杯,那清雅的茶香让他紧绷的心神稍稍放松。
“那便是……庭花观火派?”李不凡忍不住问道,回想起烈娇阳那喜怒无常的做派,眉头紧锁,“怎么……像是……”
“像个疯子?”芸娘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替他接了下去。
李不凡默然点头。
“那一派,便是如此。”芸娘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朦胧的夜色,“行事乖张,随心所欲,视礼法规矩如无物。”
她顿了顿,看向李不凡:“好啦,不说她。说说你吧,这般急匆匆地跑来天香楼找我,所为何事?还恰好撞到她手里。”
李不凡闻言,猛地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正事。他连忙将所求之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张家……熊家……烈娇阳……”她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片刻后,她抬起头,看向李不凡,语气果断:“走,我与你一同去回春堂。那枚‘火云佩’,我需要亲自查验。”
李不凡闻言大喜:“真的吗?多谢芸姐姐!”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芸娘起身,衣袖轻拂。
依旧是那种玄妙莫测的移动方式,李不凡只觉眼前景色倒退,没多久周围的景物变成了回春堂总堂。夜色更深,院中灯火通明,映照着紧闭的静室房门。
李不凡上前敲门。很快,门被打开,露出杨刚那疲惫的脸庞。
“不凡?你这是……”杨刚看到李不凡去而复返,有些意外,随即目光落在李不凡身后的芸娘身上。他抱拳道:“松鹤武馆杨刚,拜见芸娘。”
芸娘点头说道:“杨大武师不必多礼。受这小子所托,前来看看。”
杨刚侧身请二人入内,脸上忧色更重:“孙丹师已竭尽全力,开儿性命无忧,身体根基甚至因祸得福得以强化。只是……经脉受损严重,恐难再承载真气,若无‘补脉丹’……”
芸娘走到床边,目光落在昏迷的杨开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杨刚:“那枚引发事故的玉佩,可否借我一观?”
“当然。”杨刚毫不犹豫,立刻将装有火云佩盒子取出拉开盖子。
芸娘伸出两根春葱般的手指,轻轻拈起玉佩。
房间内一片寂静,李不凡和杨刚都屏息凝神,紧张地看着她。
约莫过了数息,芸娘睁开了眼睛,娇媚的声音响起:“果然,有那女人的气息残留。虽有些遮掩,但这股子‘观火’之味,却瞒不过我。”
“烈娇阳!”李不凡脱口而出,心中最后一块拼图轰然落下。
一切线索瞬间在他脑海中串联、整合、清晰起来:
烈娇阳的气息出现在玉佩上——烈娇阳暗中影响着熊家——张家早已生叛心,与熊家勾连——为了在府比中为熊炬扫清障碍,确保熊家夺冠,他们决意除掉最具威胁的松鹤武馆天才杨开。
只是他们没算到,杨开体内不知何故,竟提前蕴藏了一丝奇异的寒气,这丝寒气与玉佩中的火属元气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僵持,加上杨开根基扎实、意志顽强,才在孙丹师救治下保住了性命。
“清晰了……全都对上了!”李不凡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林功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不凡兄弟!我打听到了!昨晚有武馆弟子隐约看到,张泽和张宇那两兄弟曾从杨哥的院子徘徊。”
“果然是他们!”李不凡咬牙道,“这两个畜生!他们现在在哪?”
林功说道:“我问过了,弟子们说他们住在城主府,没有回来。”
“城主府……”李不凡眼神冰冷。城主府守卫森严,规矩重重,他们现在想去抓人或质问,几乎不可能。
杨刚听完这一切,魁梧的身躯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痛心。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沙哑而沉重:“原来如此……竟是这般恩怨,牵扯到了开儿身上。熊家……张家…好,好得很!”
林功已经沉默了,此事,本是他林家与熊家的争斗,可如今让杨开遭此大难,他十分过意不去。
杨开似乎看出林功的低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无需多想,桥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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