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天清晨,回春堂后院原本用来晾晒药材的空地已被清理出来,临时充当演武场。
四周站了二三十人,除了张教头他们这些外来者,更多的是关山城回春堂本地的护卫以及一些负责药材处理的伙计。
这些人常年在关山脉周边活动,虽然未必擅长生死搏杀,但气息也都不弱,眼神中带着山野之人的彪悍。
林管事站在众人前方,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日召集诸位,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知晓。”
“熊家欺人太甚,欲夺我林家先发现的聚气草!为此,我们约定三场比斗定归属。”
他语气渐重:“此番内部小比,便是要选出我林家练骨境与练筋境中最强的两人,代表林家出战!”
“此战,不仅关乎三株珍贵无比的聚气草,更关乎我林家在这关山城的脸面!”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准备参与小比的众人,沉声道:“所以,稍后的比斗,诸位务必拿出真本事,不必留手!在自家地盘上受点伤、流点血,不算什么,自有上好伤药奉上。”
“但若是到了外面,在那众目睽睽之下,因为实力不济而败北,那丢的就不只是你自己的脸,更是我林家的脸!”
“输掉的也不只是聚气草,甚至可能……是你们的性命!熊家之人,可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这番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原本还有些松散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那些武者,眼神也都变得严肃了许多。
“好了,话已至此。”林管事一挥手,“练骨境与练筋境,分开比试。各自寻对手,胜者晋级,直至决出最后一人!开始吧!”
人群立刻分成了两堆。练骨境那边约有七八人,个个气息沉凝,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好手。
冷锋抱着刀,独自站在一旁,与那几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那冰冷的眼神和隐隐散发出的锋锐气息,却让人不敢小觑。
练筋境这边人数稍多,有十余人。李不凡站在人群中,目光平静地观察着潜在的对手。这些人气血旺盛,下盘稳健,显然基础都不差。
只是,正如他之前所观察的那样,这些人身上缺少了一股经历过生死搏杀的血腥气,招式或许精妙,但临阵对敌的决断和狠辣,恐怕要打个折扣。
这时,一个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的汉子率先跳入场中,他冲着练筋境这边的人群一抱拳,声若洪钟
“俺叫石猛,擅长拳脚!就先来讨个头彩,不知哪位兄弟愿意上来赐教?”
这石猛气息浑厚,双臂肌肉虬结,一看就是力量刚猛之辈。
“我来会会你!”一个身形灵活、步伐轻捷的青年应声而出,使的是一对短刺。
两人互相抱拳行礼后,便立刻战在一处。
石猛拳大力沉,每一拳打出都带着呼呼风声,势大力沉,走的是刚猛路子。
那青年身法灵活,如同穿花蝴蝶,一对短刺专攻石猛关节、腋下等薄弱之处,走的是灵巧迅捷的路子。
两人你来我往,拳风呼啸,短刺寒光闪烁,打得颇为热闹,引得周围不少人低声喝彩。
“石猛的‘开山拳’越发刚猛了!”
“赵小兄弟的‘灵蛇刺’也很刁钻啊!”
“看来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
然而,站在人群中的李不凡,看着场中的打斗,眉头却微微蹙起。
在他眼中,这两人的招式固然精妙,基本功也算扎实,但……太“规矩”了。
石猛的拳法刚猛,却少了一股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果断,似乎总是在留有余地,怕自己被反击。
那青年的短刺虽然刁钻,却缺乏一种致命的狠辣,每一次攻击都显得有些犹豫,仿佛在试探,在寻找所谓的“破绽”。
他们像是在进行一场切磋,而非生死相搏的争斗。
“果然……缺少些杀气。”李不凡心中暗忖。这种打法,对付同样规矩的对手或许有效,但若是遇到那些生死厮争斗厮杀出来的对手,恐怕几个照面就会吃大亏。
生死搏杀,往往胜负只在一瞬之间,哪容得下这般你来我往的试探?
场中,两人又缠斗了数十招。那青年凭借身法,几次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石猛的重拳,短刺也在石猛的手臂和肩头划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但石猛皮糙肉厚,这些皮外伤并未影响其战力。
久攻不下,那青年似乎有些急躁,一次突进时,步伐稍显凌乱,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破绽。
石猛虽然打法不够狠辣,但经验还是有的,抓住这个机会,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直捣中宫!
那青年仓促间以短刺交叉格挡。
“砰!”
一声闷响,青年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双臂发麻,脚下踉跄,连连后退了七八步,最终还是没能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石猛收拳而立,虽然获胜,但也喘了几口粗气,拱手道:“赵兄弟,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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