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算的不是天命,而是外神的苏醒节点。他们以他为饵,以丹书为钩,不断引动命轨偏移,只为引来那双在混沌之外窥视的眼睛。
而此刻,那眼睛,已经盯上了他。
混沌之刃忽然崩裂,碎片如雨洒落。其中一枚未化为黑雾,反而向楚天飞来,落入他掌心。是一枚微型玉简,仅指甲盖大小,表面刻着两个古篆——“七情”。
楚天还未反应,玉简突然发烫,内里浮现出一道残影——一个披着烟罗纱的女子背影,脚踝系着半截锁链,手中握着一卷丹书。那背影只存在一瞬,便被黑雾吞噬。
玉简随即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楚天站在原地,掌心残留灼痕。他低头看向青鸾,她仍昏迷,眉心血纹已不再跳动,可指尖却无意识地在地上划动,留下一道极细的痕迹——是七杀剑诀的起手式,却与宗门流传的版本略有不同,多了一道逆向回旋。
焚霄剑在他手中轻鸣,剑身映出天穹裂缝的倒影。那裂缝深处,隐约浮现出一柄巨剑的轮廓,四道剑影环绕,缓缓旋转,与陈玄夜投影背后的诛仙剑虚影完全一致。
可那不是诛仙剑。
是仿制品。是诱饵。是天机阁为外神准备的祭品。
楚天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一缕丹火,赤红如血。他没有点燃玉简,也没有攻击剑影,而是将丹火缓缓压向掌心那道灼痕。
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
他闭眼,神识沉入丹书,一字一句,刻下新的禁制:“非生死关头,不得调用资源兑换。”
字成刹那,丹书震颤,封皮裂痕微微闭合,仿佛某种契约被重新加固。
他睁开眼,焚霄剑归鞘。
青鸾的手指忽然停住,指尖正对裂缝中央。那道七杀剑诀的逆向回旋,恰好指向混沌之刃碎裂的位置。
楚天蹲下身,手指拂过她指尖划出的痕迹。泥土松软,沟壑清晰,末端收笔处微微上挑,像是某种符文的收尾。
他尚未看清,青鸾的手指突然抽搐,指尖一偏,在地上划出最后一笔。
两个字。
墨迹深陷,如刀刻斧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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