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炸裂的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恐怖的力量所撕裂。楚天只觉脚下那坚实的铸剑台瞬间崩解,一块块巨石如流星般四散飞溅。而他手中的焚霄剑,此刻嗡鸣如泣,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厄运。一股巨力自剑脊直贯全身,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每一根骨头都仿佛要被这股力量碾碎。
他心中一惊,本能地将身旁的青鸾紧紧护在怀中,双臂用力收紧,仿佛要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然而,第九道雷劫的余波太过强大,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狠狠将他们掀飞。两人就像断线的纸鸢,在空中无助地翻滚着,坠入了山腹深处。
耳边雷鸣不绝于耳,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要将他的耳膜刺穿。身体在湍急的电光暗流中不断翻滚,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感到一阵剧痛。他只觉得自己的骨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寸寸碾压,那种痛苦让他几近昏厥。但他咬着牙,始终没有松开怀中的青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她。
不知过了多久,那如狂风暴雨般的冲击终于停歇。楚天缓缓睁开眼,只觉眼前一片幽蓝与银白交织的奇异景象。四周是一个巨大的雷池,电弧如灵动的蛇,在池底蜿蜒游走,每一次跳跃都激起低沉的轰鸣,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咆哮。
他躺在一块凸起的石台上,焚霄剑横于胸前,剑身微微颤动,似在警惕着周围的危险。他低头看向怀中的青鸾,只见她仍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眉心那道裂痕渗出的黑雾已被雷气逼退,凝成细小的晶粒附着在皮肤上。他心中一阵担忧,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轻声说道:“青鸾,你一定要没事。”
他撑起身子,刚一用力,肋骨处便传来一阵如锯齿般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丹纹在皮下隐隐灼烧,仿佛有异物正试图钻入经脉,搅得他体内气血翻涌。他强忍着痛苦,抬头望去,只见雷池深处悬浮着九具骸骨,排列成环,每一具都盘膝而坐,双手交叠于膝上,掌心托着一枚寸许长的骨片。那骨片通体银白,符文流转,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楚天缓缓起身,焚霄剑随他动作轻鸣,仿佛在为他助威。他刚迈出一步,雷池骤然动荡起来,原本平静的池面瞬间波涛汹涌。电弧汇聚成刃,自四面八方疾射而来,每一击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精准锁定他的要害。他心中一凛,急忙挥剑格挡,剑锋与雷刃碰撞,爆发出刺目火花,手臂被震得发麻。这些雷劲并非无差别攻击,而是带有某种判定意味——仿佛在测试他的资格。
“不是剑骨传人……不得近前。”一道古老的声音在雷池中回荡,这声音并非通过耳膜传来,而是直接烙印在识海深处,让他的脑海一阵刺痛。
楚天咬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将焚霄剑插入地面,以剑格为支点稳住身形。他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调动丹书之力探向雷池核心。刹那间,识海中的丹书自动翻页,一页残卷浮现,其上赫然写着《剑骨锻体诀》四字。文字未显全貌, 开篇一句:“以剑为引,以雷为炉,炼骨成器,承万古之重。”
与此同时,池底最中央的一具骸骨微微震动,掌中剑骨缓缓升起,银光如雾弥漫,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楚天心头一震,他清楚地看到——那剑骨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镜”字。
他尚未反应过来,焚霄剑突然自行拔地而起,剑尖指向那枚剑骨。剑格深处,赤霄残魂的气息悄然涌动,竟与剑骨产生共鸣。雷池中的电弧顿时扭曲,不再攻击,反而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模糊的星图轮廓。那星图旋转缓慢,却与焚霄剑中残存的记忆片段隐隐重合——正是赤霄当年所见的周天星斗一角。
楚天心中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他眼神坚定,松开焚霄剑,一步步走向池心。每踏出一步,雷池便震荡一分,电弧如毒蛇般缠上小腿,灼穿皮肉,钻心的疼痛让他眉头紧皱。但他不退反进,咬着牙,继续向前走去,伸手触向那枚刻有“镜”字的剑骨。
指尖触及的刹那,银光暴涨,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剑骨化作流光,顺着经脉涌入体内。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自骨髓深处炸开,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被重铸,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炽热的熔炉之中,身体被无尽的痛苦所吞噬。他跪倒在地,牙齿死死咬住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滴在雷池的地面上,瞬间被蒸发殆尽。识海中,《剑骨锻体诀》的篇章急速展开,第一重锻法自动运转——“锻脊”。
脊椎如遭雷击,节节发烫,银光自尾椎升腾而起,一路贯穿颈椎。与此同时,左脸丹纹剧烈颤动,紫焰脉络竟与新生的剑骨之力产生共鸣,两者在经脉中交织,形成一道奇异的纹路,宛如剑脊与血脉熔铸一体。
“你体内无剑骨血脉……为何被选中?”那古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审视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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