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轧钢厂的第一车间里,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声,工人们在各自岗位上忙碌不停。
此时的轧钢厂,规模相较于后来公私合营时期,着实小了不少。毕竟当下这一方天地,可都是娄半城凭借一己之力苦心经营拉扯起来的生意。不像公私合营后,所有生产任务皆由国家统一调配安排,那时候,国家正大力着手构建一套完善的工业体系,像轧钢厂这种在工业领域占据重要位置的组成部分,自然能获得相当庞大的财力投入。
“东旭,昨天傻柱那边,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啥时候回来的?”易中海趁着干活的间隙,微微转头,目光投向身旁的贾东旭,出声询问道。
“这个……没听到啥不寻常的动静,还是跟平常一个钟点回来的。”贾东旭略微思考了下,接着道,“我估摸着他也不敢再瞎得瑟了,毕竟他爹都跑了,就剩他和妹妹雨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真要出点啥事,都没人能帮衬他们。”
稍作停顿,贾东旭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凑近易中海说道:“师父,依我看,要不我找几个人,晚上等他回家的路上,偷偷给他套个麻袋,狠狠揍他一顿,这不就了事了?反正天黑,他也瞅不清是谁干的。师父,您觉得咋样?”原来,贾东旭心里盘算着找人半路劫道,狠狠收拾何雨柱,好出出自己心头这口恶气。
“少在这儿胡咧咧!”易中海眉头一皱,眼神凌厉地瞪了贾东旭一眼,“最近敌特活动相当猖獗,军管会晚上的巡逻也愈发严格。大晚上你要是领着一群人,闹出点风吹草动,想跑都没地儿跑。到时候被当成敌特给抓起来,你上哪儿说理去?要知道,军管会的人可不会心慈手软,说不定抬手就是一枪,你可就白白丢了性命。”
易中海何尝没有想过,背地里动手,让何雨柱吃点苦头,解解自己心中的闷气。只是当下处于非常时期,一到晚上,大街上冷冷清清,压根看不到几个人影。就算偶尔瞧见有人,那也必定是经过军管会三番五次盘查询问的。一般情况下,没啥紧急要事,军管会的人都会让路人赶紧回家,别在外面闲逛。所以,要是贾东旭真的胆大包天,找几个人去拦路何雨柱,一旦闹出动静,被军管会发现,他们插翅难飞。就算是侥幸能跑,关键时刻,军管会可是真敢开枪,子弹可不长眼,说要命就要命,丝毫不会留情。
听到师父这话,贾东旭心里更加烦躁了。每天下班后回到家,老妈贾张氏就像个念咒的老太太,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不停地催问什么时候收拾傻柱。他何尝不想收拾何雨柱啊,可实在是有心无力。一时间,也确实想不出个周全的法子来。要是何雨柱还在轧钢厂,那一切都好办。就凭他爹当初得罪娄董那事儿,肯定没好果子吃。再加上自己师父易中海,那可是厂里的高级钳工,在厂里也算有点话语权,收拾傻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可如今呢,何雨柱压根就不是轧钢厂的人,人家现在是丰泽园的厨子,这两个单位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想收拾他,也无计可施啊。
“师父,那到底该咋办啊?您不知道,我每天下班回去,我妈就追着我问,啥时候收拾傻柱给她报仇。您也了解她那个人,要是不早点把傻柱收拾了,她心里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这事儿就没完没了。师父,您见多识广,主意又多,就不能想个招儿,收拾收拾傻柱,让我也给我妈有个交代啊!”贾东旭一脸烦躁,带着几分哀求,巴巴地看着易中海。
可惜啊,此刻易中海和贾东旭一样,也是一筹莫展。要是真有办法,哪能等到现在啊。更何况,前天全院开大会之后,当天晚上聋老太太就特意把他叫过去叮嘱:“中海啊,老何家的何大清刚走,虽说跟着寡妇跑路,这事儿传出去确实难听了点,但人家好歹是光明正大离开的,没做偷偷摸摸的勾当。现在就剩下俩孩子,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你又是院里的一大爷,于公于私,都得多留个心眼儿。可别让人觉得你以大欺小,到时候对你名声不好。到底是收拾一个没了爹的孩子重要,还是保住自己的名声重要,你自己心里掂量掂量。老太太我就说这一回,以后再有这事儿,别来找我,我不会再掺和了。”
易中海清晰地记得,当时聋老太太的态度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他心里很清楚,要是再出现前天那种被何雨柱逼得下不来台的情况,聋老太太绝对不会出面帮忙。那可就尴尬了,不但没能收拾何雨柱,反而把自己名声搞臭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我不是早说过嘛,让你最近多留意对面老何家的动静!我就不信,一个没爹的毛头小子,还能折腾出啥花样来。再者说,老何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就凭傻柱那点工资,怎么负担得起?所以你多留个神,瞅瞅对面啥情况。一旦发现不对劲,麻溜儿来跟我说,我再想法子收拾他,明白了不?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子还长着呢,你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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