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陵县,梁氏庄园外。
铁面将领正在内院步步紧逼梁广,忽然听到堡外传来震天战鼓声,那鼓点如雷霆滚动,由远及近,震得坞堡墙上的浮土簌簌落下。
他心头猛然一颤,铁面具下的眉头紧锁,厉声喝道:快!登高了望!
两名亲兵应声跃上箭楼,手脚并用攀爬时,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其中一人刚探出头,就见远处几杆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月光下,依稀可见、、等大字在旗面上翻腾。坞堡外已经厮杀做一团,在后方压阵的黑甲弓弩手正被郡兵团团围杀。
张将军,大事不妙!亲兵声音发颤,几乎是滚下箭楼,是济南郡兵!至少八千余人!”
铁面将领大怒道:“混帐!曹操密信,济南郡兵尽数已入泰山了!何来的济南郡兵?”
此刻他已顾不上负隅顽抗的梁广,大踏步冲出坞堡。当他踏过燃烧的府门时,烈焰腾起的热浪扑面而来,却比不过他心中涌起的寒意。
眼前景象令他呼吸一窒——四面八方皆是郡兵,其中更有两三千余之众身披鱼鳞甲,装备精良,刀戟如林,将整个庄园围得水泄不通。。
百步开外,七名敌将正率领精锐冲杀他的弓弩手。为首一人手持双戟,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气势凶悍,不是眭固又是何人?
其余几人个个手持环首刀,正是尹礼、阿丑、韩飞、吕峥、驷勋、陈牧六将。
但见眭固厮杀间余光扫向梁府大门,先是咧嘴一笑,声如洪钟,在喊杀声中格外刺耳:“大胆黄巾贼,胆敢藐视朝廷法度,屠戮济南豪右,本县今日誓杀汝!”
话音未落,他已策马冲来,马蹄踏过满地血泊,溅起一片猩红。。
其余几将闻言,亦掉转马头杀去,尹礼口中还有模有样的怒斥:“好贼子,吾等自泰山一路追踪,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弟兄们,随某诛贼!”
但见几人冲杀间,手中环首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雪亮弧线,眨眼间便有三名黑甲卫咽喉喷血倒地。
铁面将眼见七人来势汹汹,又见对方士兵人人头缠黄巾,心知今日已是百口莫辩,于是仓惶后退,高声喊道:弟兄们退回坞堡,死守!”
后院,本已濒临绝境的梁广,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忽听前院杀声震天,紧接着就听到眭固的怒喝。梁广先是一愣,继而大喜过望:援兵已至!给某杀!
仅剩的二十余名庄客闻言士气大振,竟将黑甲卫逼退数步。梁广趁机一个翻滚躲入后屋马厩,钻进草垛深处。
而此时,府门早已被毁,眭固一马当先冲入,战马嘶鸣着跃过倒塌的门框。就在这时,数十支弩箭从暗处激射而出,破空声尖锐刺耳!
将军小心!亲兵惊呼声还未落下,眭固已挥舞双戟格挡。箭矢撞击铁戟发出脆响,火星四溅。
但黑甲卫的弩箭劲道十足,又来自不同方向,眭固虽然拨开大半,还是有两支箭穿透防御,一支深深扎入肩膀,另一支则射穿大腿!
眭固闷哼一声,身形一晃从马背滚落。黄骠马受惊冲入敌阵,撞翻数名弓弩手后才颓然倒地,身上已插满箭矢。
尹礼等人此时恰好冲入院中,见状目眦欲裂:贼子安敢暗箭伤人!他怒喝一声,趁黑甲卫换弩间隙策马冲入敌群。
环首刀左劈右砍,每一刀都带起一蓬鲜血。一名黑甲卫刚举起弩机,就被尹礼一刀削去半边脑袋,红白之物喷溅在周围同伴脸上。
吕峥见又有弓弩手准备射击,从怀中掏出飞石,几声,五步外三名弩手应声倒地,每人眉心都嵌着一枚带血的石子。
铁面将见势不妙,转身欲逃。
尹礼早就盯上他,策马追来:贼将休走!
一刀劈下,铁面将仓促举刀格挡,双刀相撞火花四溅。
铁面将只觉虎口一麻,钢刀差点脱手。
还未等他喘息,张伯、韩飞的大刀又至!
一声巨响,他是旧力为褪,两股巨力又从刀刃传来,长刀在手中猛然一挣,是哐当一声脱手甩飞,在空中划过,‘铮’得一声插入地面,刀身乱颤。
此时,驷勋、陈牧已砍翻他最后几名亲卫,正朝他杀来,尹礼掉转马头,回身又至。
铁面将额头渗出冷汗,心知今日已无生路,嘶声喊道:且慢!某愿降!
但见三人猛然勒马,三马嘶鸣如人立,前蹄落地之时,三把钢刀同时悬在铁面将头顶,刀锋上的血珠滴在他铁面具上,发出的轻响。
院内厮杀声骤然一停
陈牧环视一周,高声道:降者不杀!
声音在血腥的夜空中回荡,残存的黑甲卫面面相觑,见主将已降,纷纷扔下兵器,抱头在地。
尹礼收刀入鞘,跳下马背。
他缓步走到铁面将面前,一把掀开对方面具。
月光下露出一张布满横肉的脸,右颊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到嘴角,显得狰狞可怖。
黄巾军能有这制式装备?尹礼冷笑道,手指轻弹对方胸甲,发出金属脆响,说说吧,汝等究竟何人?假冒黄巾军在济南境内连续犯案,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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