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之中)银河天道的声音罕见地没有往日的冷漠与算计,反而带上了一丝近乎“人性化”的劝慰:
【凌河,“此界天道规则,看似环环相扣,实则内部矛盾重重,诸多法则彼此倾轧,混乱不堪,宛如一件打满补丁的破烂衣裳。”银河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溪流,缓缓淌过凌河焦躁的心绪,“在此等环境下欲与天争锋,问道长生,便需最大限度地摒弃世俗尘缘。红尘孽缘,最易滋生心魔;贪嗔痴慢疑,熔炼‘八戒’,参透‘禅空’…每一样皆是大道途中的险阻关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见凌河依旧心绪难平,银河天道话锋一转:
【也罢,本座便与你讲一故事。】
【曾有一修士,修为不算顶尖,却极重家族血脉,生前开枝散叶,家族庞大。他本有潜力更进一步,却因终日为家族琐事奔波劳心,耗费心血,最终早早道消身殒。】
【他死后不久,家族便因一件遗留法器‘景幻金镯’起了纷争。一孙女与一孙儿打上门来。那女子哭诉:‘此镯乃是我当年倾尽所有献与老祖贺寿之物,如今老祖仙逝,此镯合该物归原主!’】
【那男子却哈哈大笑:‘笑话!老祖生前最是疼我,既将此镯赠与我,便是我的!你一个外嫁之女,早已是别家的人,有何资格来争?’】
【女子闻言暴怒:‘你若不还,我今日便请出老祖棺椁,请他当面说个清楚!’】
【男子同样怒极:‘好好好!镯子我还你!但你若敢惊扰老祖安眠,他日老祖地下有知,托梦于我,我必如实相告!若老祖在梦中施法惩戒于你,届时你可别怪我未曾提醒!’】
【那女子一听,想到老祖生前神通,顿时吓得瘫软在地,嚎啕大哭:‘我哪里错了?我只不过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你们为何都要如此逼我……’】
凌河听得云里雾里,满心烦躁地在神识中追问:“???结果呢?然后呢?这故事啥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脑海中,银河的声音已然悄无声息,再无回应。
凌河愕然,心下不由咒骂:‘这老登…永远只说一半!’
这时,外门李执事去而复返,手中捧着四套崭新的道袍。
凌河接过一套换上,只见这道袍以白色为底,从上到下,整齐地排列着十二条天蓝色竖纹,样式古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规整感。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叹:“果然是‘神经病’服同款……”
再看给江晚和妙珠的两身女装,却是截然不同的大红色,鲜艳夺目,仅在衣领袖口等处镶以白边,显得格外亮眼。
凌河对这神精门的审美风格再次感到深深的窒息。
李执事似乎看出他的腹诽,主动解释道:“凌师弟有所不知。我门道服,条纹数量自有规矩。外门弟子,皆为十二道蓝纹。若日后晋升内门,普通弟子则为十道条纹,真传弟子为八道。若有六道条纹,便意味着在门中担任了执事等职务。”
他继续细说:“我神精门共有五峰,各峰峰主所着,乃是四道蓝纹道袍。长老级大人,则为三道。而我们的掌门真人,所着乃是两道蓝纹的法袍。”
“至于女弟子与女修长老,”李执事指了指那两件红衣,“无论内外门、职务高低,一律身着红袍,仅以镶边颜色区分地位。外门镶白,内门镶蓝,真传镶金,执事以上镶紫,峰主长老则镶玄黑。此乃开派祖师定下的规矩,沿用至今。”
凌河听得一愣一愣,只觉得这规矩不止是审美独特,连带着定下这规矩的人,精神状况都很值得商榷。再看到小阿土换上那身小小的“十二道杠”蓝纹道服,兴奋地原地连蹦带跳,更觉这画面“病”得不轻。
他忍不住转向朱潮,问出了盘桓心中已久的疑问:“师傅,弟子有一事不明。我们宗门源远流长,却不知是何年何月创立?又为何取名‘神精’?这其中可有深意?”
朱潮闻言,微微一笑,抚须道:“既入我门,此等渊源理应告知。我神精门创派至今,已历十万余载。开派祖师当年乃一散修,金丹境时游历四方,因一次与人争斗身受重伤,逃遁至此,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这处当时早已废弃不知多少万年的上古遗迹。”
他目光望向远处那宏伟的主殿广场,眼中流露出追忆与敬仰之色:“祖师爷当时伤重,便藏于这广场大殿之中,无意间发现殿内有一口干涸的古井,看似平凡。为躲避仇家,他便潜入井中疗伤。谁知那井底竟别有洞天!井深不过百丈,井下却极为开阔,更奇异的是,井壁之上,竟天然凝结着一朵奇异无比的‘冰花’!”
“此冰花吸收此地天地精华,自行凝聚,竟能散发极为精纯的太阴之气!”朱潮语气带着一丝惊叹,“因其生于深井,形似莲花,晶莹剔透,叶片薄如蝉翼,且层层叠叠,足足有九层之多!开派祖师便为其取名——深井冰莲花!”
“祖师爷便借此花散发之太阴精华疗伤修炼,这一闭关,便是整整百年!待他出关之时,竟接连突破金丹、元婴两大境界,直达化神初期!修为通天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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