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泰城,城主府深处,一间隐秘的偏殿内。
光线昏暗,熏香袅袅。杨玉娘慵懒地倚在一张铺着雪灵貂皮的软榻上,纤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支玉烟杆,她甚至没正眼瞧一下面前两个裹得严严实实、如同做贼般的黑衣人。
“行了行了,快把你们那身见不得人的行头脱了吧,看着就碍眼。”她吐出一口淡淡的烟圈,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不耐烦,“真以为披个斗篷我就不知道你们是元天宗外门执法堂的杨堂主和熊副堂主了?你们宗门那点糗事,还以为能瞒得过谁?”
杨尘和熊悲身体一僵,互相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与无奈。最终,两人只能悻悻地扯下蒙头的兜帽和面巾,露出两张写满了尴尬与局促的脸。
“让…让杨大人见笑了。”杨尘艰难地开口,手足无措地搓揉着手中的斗篷,哪还有半分筑基修士的威严,倒像是两个被先生捉住的顽童。
杨玉娘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在这元泰城,我们幽冥阁的情报网无孔不入。特别是你们元天宗,更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说句不客气的,就连你们罗刚宗主每天上几趟茅厕,是稀是干,我们都了如指掌。”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瞬间煞白的脸色,继续道:“那个叫凌河的散修,炼气八层的修为,却能赤手空拳打出那等…嗯,‘禁忌之法’,可见其底蕴诡异,绝非寻常。这单生意,风险不小。”
她伸出纤纤玉指,在空中比了一个数字:“上门都是客,我也不赶你们。八万灵石,此事我便派人办得妥帖。若应不下,门在那边,恕不远送。”
虽然她周身元婴期的威压并未刻意释放,但那久居上位、执掌生死的无形气场,依旧让杨尘和熊悲感到心惊胆战,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两人不敢多言,只能凑到一起,压低声音急切地商量。
“熊悲,你那儿有多少?”
“堂主,我…我这些年省吃俭用,也就攒下三万多…”
杨尘一咬牙,将自己储物戒里所有的积蓄也全都拿了出来,凑在一起,勉强达到八万之数。他将装灵石的戒指恭敬地放在桌上,声音干涩:“…还请杨大人费心。”
多一刻他都不想待,仿佛这间屋子里的空气都让他窒息。放下灵石,两人便如同丧家之犬般,转身匆匆离去。
走出那令人压抑的府邸,来到街上,熊悲仍有些精神恍惚,喃喃道:“堂主…回去…如何向刘长老交代?”
杨尘脸色铁青,愤懑又无奈地低吼道:“交代?就说按他的意思,交了五千灵石,幽冥阁已经接下了!至于我们俩这点丢人现眼、倾家荡产的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准再提!他娘的…真是流年不利,一辈子的脸面,这几天算是彻底丢尽了!”两人垂头丧气,臊眉耷眼地朝着元天宗方向走去,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
另一边,凌河兄妹与那五个被释放的土匪向西行了半日,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的城池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而更令人惊叹的是,目光所及之处,城池竟一座连着一座,屋舍俨然,阡陌交通,仿佛延绵无尽,幅员辽阔足有万里之广!
凌河停下脚步,对那五人道:“我们就此别过吧。前方巨城,足以安身立命,城中自有生计可寻。望你们好自为之,莫要再行恶事。”
五个土匪早已被凌河那神鬼莫测的手段折服,更是感激其不杀与释放之恩,纷纷跪地叩首,指天发誓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原来,那日使用传送符,本欲向东传送十万里,结果似乎略有偏差,落地点超出了目标。他们辨明方向后,便回头向西行来,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如此繁华的人烟聚集之地。
凌河与他们告别时,依照“老传统”,向他们各自“讨要”了一些念想之物。五人哪敢不从,纷纷将身上最值钱的家当掏了出来,心中暗自叫苦:这小子才是真抢劫犯!却不知凌河结下因果的目的。
待五人走远,凌河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在心中默念:“银河大佬,我有一事不明。我明明只是炼气八层,你却屡次让我发挥出远超境界的实力,甚至…‘灭’了金丹。你就不怕这般逆天之举,被此界的仙女天道察觉吗?”
脑海中,银河天道嘿嘿一笑,语气带着几分狡黠与自信:“察觉?略一思索,本尊如今就好比注入此界的一段‘病毒编码’。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已悄然融入此界天道法则的运转体系之中,与之并存,但它却尚未察觉我这‘异常数据’的存在。”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便是本尊的至高手段。”它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傲然。
凌河闻言大喜:“那岂不是说,我们以后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万万不可!”银河的语气急转直下,变得无比严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虽自信,但仍需谨小慎微!猥琐发育,方是当前第一要务!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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