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清溪村,正午的阳光已带了些暖意,却被体验田的竹架晒成细碎的光斑,落在青果上。黄瓜藤爬满支架,垂着的青果像一串串绿翡翠;番茄苗的枝叶间,青果藏在叶下,偶尔被风拂动,露出圆滚滚的身子。清晨六点,沈飞踩着田埂上的青草走进地块,手里拎着一卷透气纱袋和一本农耕日志——上周给黄瓜套的无纺布袋已有大半被撑满,今天要给长势快的果子换更宽松的纱袋,还要给番茄苗清理叶背的蚜虫卵。
“沈飞!你看这颗番茄!已经能摸到果肉的硬度了!”林田田的声音从番茄地块传来,她穿着浅青色的短袖,手里托着一颗青番茄,指尖轻轻按压果面。“王爷爷说按起来有点弹性,就是快着色的征兆,咱们得赶紧把叶背的蚜虫卵刮掉,不然等虫子孵出来,会啃食果皮。”她指着叶片背面细小的白色卵粒,“昨天发现好几片叶上都有,得用软毛刷清理干净。”
沈飞快步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软毛刷,小心地刷过叶背:“这些卵粒藏得深,得仔细点。”他翻开日志,在“小宇地块”那行记下“番茄单果重32克,蚜虫卵已清理”,又补充道,“还要给黄瓜换纱袋,无纺布不透气,再套下去果子表皮会闷出斑点。”
两人刚分工,田埂那头就传来喧闹声。小宇骑着儿童自行车冲在前面,车筐里装着他的“护果套装”——彩笔装饰的软毛刷、迷你放大镜,还有一本贴满贴纸的农耕笔记本;张阿姨和王叔叔推着小推车,车上放着装满稀释防虫液的喷壶和一篮刚煮好的茶叶蛋;陈建国背着资料夹,封面上贴着“青果期护果要点”,边角还夹着几张孩子们画的青果图;刘薇牵着豆豆的手,豆豆怀里抱着小恐龙玩偶,另一只手攥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他要给青菜苗“施肥”的腐熟花生麸。
“沈飞哥哥!我的番茄能变红了吗?”小宇刚停下车,就冲进番茄地块,踮着脚在枝叶间找自己的果子。当看到那颗被林田田检查过的青果时,他兴奋地拉着豆豆:“豆豆你看!我的番茄比你的小恐龙还大!”
豆豆蹲在青菜地块旁,小手拨弄着叶片:“我的青菜苗已经能遮住根了!妈妈说再长几天,就能做青菜粥了!”他把小恐龙放在青菜旁,让玩偶的爪子搭在叶片上,“小恐龙,你要帮我看着,别让虫子来吃。”
上午十点,青果护果体验正式开始。沈飞把大家分成三组:“黄瓜换袋组”“番茄防虫组”“青菜施肥组”,每组都配了图文操作卡。小宇拉着豆豆,非要跟着张阿姨去黄瓜换袋组,两人像小尾巴似的,跟着张阿姨学习换袋。
“换袋前要先给黄瓜‘量尺寸’,”张阿姨拿出软尺,绕着青果量了一圈,“直径超过4厘米,就得换大号纱袋。”她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解开旧袋的绳子,将青果从袋中取出。青果表皮光滑,带着淡淡的光泽,顶端的花萼早已脱落,留下一圈浅痕。“纱袋要留5厘米的空隙,系绳子的时候打个活结,方便下次检查。”
小宇学着张阿姨的样子,用软尺量黄瓜:“直径4.2厘米!该换袋啦!”他小心地解开旧袋,可手劲没控制好,袋子边缘刮到了青果表皮,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小宇瞬间红了眼圈:“怎么办?我把黄瓜刮坏了,会不会长不好?”
张阿姨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草木灰,轻轻撒在划痕处:“别慌,草木灰能保护伤口,过两天就长好了。你看,只是一道小印子,不影响里面的果肉。”她握着小宇的手,教他如何顺着青果的弧度慢慢套袋,再轻轻系上绳子。
豆豆在一旁看得认真,轮到他换袋时,特意把纱袋撑开得大大的,还抬头问刘薇:“妈妈,这样黄瓜会不会觉得舒服呀?”刘薇蹲下身,帮他调整袋子的位置:“会呀,豆豆做得特别好,黄瓜在新袋子里能好好长大。”
另一边,“番茄防虫组”的工作也在推进。李叔拿着软毛刷,教大家清理蚜虫卵:“刷的时候要顺着叶脉,别太用力,不然会把叶片刷破。”他指着一片叶背,“这些白色的小颗粒就是卵,要刷干净,再喷点稀释的防虫液,防止残留的卵孵化。”
王叔叔拿着喷壶,在叶片背面轻轻喷洒防虫液:“去年没及时清理,虫子把番茄果皮啃得都是小洞,今年可得仔细点。”张阿姨则在一旁帮忙收集刷下来的卵粒,装进密封袋里:“这些卵不能随便丢,不然会传染到其他植株上。”陈建国在旁边巡回指导,遇到新客人不确定如何分辨蚜虫卵,他就拿出放大镜:“和叶脉颜色不一样的白色小颗粒,就是卵,别和叶背的绒毛搞混了。”
“青菜施肥组”的田埂旁,陈建国正教大家如何给青菜施腐熟花生麸。他把花生麸撒在青菜根部周围,用小铲子轻轻埋进土里:“每棵苗撒一小勺就行,太多会烧根。”豆豆蹲在一旁,学着陈建国的样子,把花生麸小心地撒在青菜旁,还小声说:“青菜苗,快吃吧,长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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