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陈家后院菜园。
浓墨般的夜色被手电光柱刺破。
陈强独自蹲在田垄间,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指尖翻飞!动作迅速!
红艳的番茄、翠绿的尖椒、紫黑的圆茄、顶花带刺的黄瓜…凭空成筐出现!
那是陈强晚上在空间内采摘好的。
在菜园做一次伪装,防止有心人发现异常。
他同时摘下菜园里少量真实成熟的,混入筐中。
竹筐渐满。
红绿紫翠混杂一体。
露珠在叶片上滚动,折射着手电冷光。
普通人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空间出产的,哪些是外面菜园的!
第一板车“混合神仙菜”伪装完成!
车辕压在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陈强抹了把额角细汗。
黑暗中,阿黄悄无声息地凑过来,湿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裤腿。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守着。”陈强揉了揉它的脑袋。
阿黄立刻蹲坐在板车旁,耳朵竖起,眼神锐利如哨兵。
——
天蒙蒙亮。
村后荒坡已热火朝天!
立新赤膊挥锄!古铜色背肌贲张!汗珠顺着脊椎沟滚落,砸进新翻的土里!
“嘿哟!”一声暴喝!
锄刃狠狠劈进板结的草根!
“咔嚓!”碗口粗的灌木根应声而断!
身后三个雇来的壮汉抡圆了铁锹!
“噗嗤!噗嗤!”
锹刃深深没入泥土,掀起大块草皮!泥土混着草屑翻飞!
“新哥!歇会!喝口水!”陈强提着水壶和干粮走来。
“干完这些再歇不迟!”立新抹了把糊住眼睛的汗水,锄头抡得更狠。
“早开完早下种!耽误一天少收多少菜!”
他啐了口带泥的唾沫,指着前方:
“强子你看!这片坡朝阳!土带沙性!排水好!种黄瓜茄子绝了!”
陈茂国沉默跟在儿子身后。
手中柴刀寒光闪动!
“唰!唰!唰!”
手腕沉稳有力!刀锋过处,纠缠的荆棘藤蔓齐根而断!
他专啃硬骨头——那些锄头铁锹难对付的盘根老藤!
稀释灵泉滋养下,他手臂挥动间带着破风声!
将近五十岁的人,却干出了三十岁的狠劲!
“爸,喝口水。”陈强递过水壶。
陈茂国接过,仰头灌了一大口。
喉结滚动,水流顺着胡茬滴落。
他目光扫过新翻的黄土,眼底有光:“地不差。开出来是块好田。”
——
“强子!建平在下边喊人了!”坡下一个汉子吼了一嗓子。
陈强点头,把干粮塞给立新:“新哥!肉包子!吃饱了干!这交给你!”
“放心!”立新头也不回,抓起包子狠咬一口,“响午前,这片保准平得能跑马!”
肉沫混着面香在晨雾中飘散。
——
菜园里。晨露未曦。
彭建平带着胖婶和两个手脚麻利的村妇已开始采摘。
露珠沾湿裤脚,冰凉贴在小腿上。
“茄子要带蒂摘!指甲别掐破皮!”建平捏着一根紫亮圆茄示范。
“轻拿轻放!碰淤了卖相就毁了!”
“黄瓜!哎哟我的小祖宗!”胖婶的大嗓门炸响。
“顶花带刺的!别手重把那层粉霜蹭掉了!金贵着呢!”
她叉着腰,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女将军:
“二妞!你手轻!摘番茄!专挑红透的!带把儿揪!别拽!”
“金秀嫂子!辣椒拣硬实的摘!蔫吧的打蔫叶!”
四人动作麻利,手指翻飞。
竹筐渐满。紫的油亮,红的滴艳,绿的脆生。
这才是白天“正规军”采摘的第二板车——纯菜园蔬菜!
品相虽略逊空间菜,但经稀释灵泉浇灌,依旧水灵饱满!
口感?普通人根本尝不出和空间菜细微差别!
顶多觉得今天的黄瓜格外脆,番茄格外沙甜。
——
镇集。日头爬上屋檐。
“神仙菜!新摘的神仙菜!先尝后买!不香不要钱!”
胖婶的破锣嗓子如同自带扩音喇叭,瞬间炸响整条街!
人群“嗡”地围拢!
“给我两斤茄子!昨儿没抢到!”
“辣椒!多来点!我家那口子说炒肉香得能吞舌头!”
“黄瓜!顶花带刺的!给我留五根!”
钞票翻飞!竹筐眼见着空下去!
胖婶收钱收到手软,笑得见牙不见眼,冲着菜园方向吼:
“建平!回去再拉一车来!茄子快没了!”
一个穿西装夹公文包的男人挤进来,捏起一根黄瓜仔细看:
“这品相…真水灵!饭店采购!给我来二十斤!”
胖婶眼一亮:“老板识货!建平!听见没!二十斤!”
——
菜园边。
陈强看着第三板车纯菜园菜被拉走。
他转身走向新开垦的坡地。
三亩荒地已被平整大半!黄土翻涌,在晨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泥土的腥气混合着青草根茎断裂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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