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如同在冰冷的海底挣扎了无数个世纪,最终才艰难地浮出水面。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自己的房间。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有些刺眼。我想抬手挡一下,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仅仅是抬起几厘米就耗尽了力气,带来一阵肌肉酸涩的疼痛。
【身体状态评估:极度虚弱】
【灵压水平:0.0001车(约等于风中残烛)】
【体力:E(卧床级)】
【精神力:D(恍惚级)】
【内心OS:啊…还活着啊…这种连翻身都费劲的感觉,真是久违了…比上次还惨…】
喉咙干得冒火,我试图发出点声音,却只挤出几声沙哑的咳嗽。
房门被轻轻推开,游子端着水和一碗粥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看到我醒了,立刻惊喜地跑过来。
“哥哥!你醒了!太好了!”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没少哭,“爸爸说你修炼过度累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吓死我们了!”
夏梨也跟在后面,小脸上满是担忧,默默地把水杯递到我嘴边。
我借着游子的手,小口抿着水,甘冽的液体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却滋润不了体内那巨大的空虚感。
【感知:体内空空如也。斩月大叔的絮叨、虚白的嘶吼、星芒的冰冷、寂灭的狂暴…全都消失了。死一般的寂静。】
【内心OS:这次…是真的清零了…连点零头都没给留啊…银城…你特么真是个清零大师…】
父亲一心也咋咋呼呼地冲进来,表演了一番浮夸的“担心儿子”戏码,然后被游子以“不要打扰哥哥休息”为由推了出去。但我能看到他转身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凝重。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浦原那家伙,应该已经跟他们通过气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生活。身体极度虚弱,精神也恹恹的。每一次尝试感知灵压,都如同石沉大海,那种彻底的无力感几乎让人绝望。
井上和茶渡来看过我几次。
井上眼睛还是红红的,她用双天归盾尝试替我治疗,但正如浦原所预料的,效果微乎其微,只能稍微缓解肌肉的酸痛,对于核心的“力量缺失”毫无办法。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和无力。
茶渡还是老样子,话不多,只是默默帮我换掉了房间里沉重的哑铃(我现在连这个都举不起来了),换成了一个轻飘飘的塑料玩具。他还带来了一堆新的游戏光碟,放在我床头。
【内心OS:谢了,兄弟…但我现在连手柄可能都握不稳…】
石田雨龙也来了一次,推了推眼镜,丢下一句“灵子检测仪显示你的灵压水平已经跌破正常人类下限,真是…可喜可贺。”然后留下了一堆据说是“强身健体”但味道极其诡异的营养剂。
【内心OS:你这傲娇眼镜仔!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露琪亚甚至通过传令神机发来了一条简讯,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废物。”
【内心OS:……好吧,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有点被骂醒了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他们都在用他们的方式关心我,支持我。但越是如此,那份因为自身无力而产生的焦躁和自责就越是强烈。
我必须做点什么!绝不能就这么躺着!
我开始尝试最基础的恢复性锻炼。比如,试着握紧拳头,或者抬起手臂超过十秒钟。
结果往往是累得满头大汗,肌肉颤抖不已。
【力量恢复进度:0.01%】
【预计恢复至“普通高中生”水平所需时间:≈3个月(乐观估计)】
【内心OS: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银城会给我三个月时间?尸魂界和虚圈会天下太平三个月?开玩笑!】
就在这种焦躁和无力感达到顶峰的时候。
那个我预料之中,却又最不希望见到的人,来了。
银城空吾。
他提着一篮水果,如同一个真正关心后辈的朋友,出现在我家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歉意。
“黑崎先生,听说你身体不适,特地来看看你。”他的笑容无懈可击,“前几天郑通那孩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我已经好好教育过他了。希望没有影响到你。”
我靠在床头,冷冷地看着他表演,体内那微乎其微的灵压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泛起一丝涟漪,随即又沉寂下去。
【内心OS:教育?是物理教育吧!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现在这德性全是拜你所赐!】
“我很好,不劳费心。”我声音沙哑,尽量保持平静。
银城仿佛没听出我的冷淡,自顾自地放下水果,打量了一下我的房间,目光在墙角那柄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的斩月上停留了一瞬。
“力量失去的感觉,很不好受吧?”他忽然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真正的、感同身受般的唏嘘,“尤其是对于曾经站在高处的人来说。那种空虚,那种彷徨,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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