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脚步停了下来。
门虚掩着,里头传来李怀德憋着火的咆哮和另一个尖细的官腔。
“李厂长,我已经请示过赵副部长。”
“领导的意思是,必须先将何雨柱控制起来。”
“这是为了防止发生变故,万一他畏罪潜逃,这个责任谁也负不起!”孙建军的声音同样寸步不让。
“放你娘的屁!”
李怀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缸盖子“哐啷”乱响。
“老子没接到任何红头文件,就凭你一张嘴,就要控制我轧钢厂的副厂长?”
“他何雨柱是全国劳模。”
“事情没查清楚前,谁敢动他的人身自由?”
“这是在公然往他身上泼脏水!”
何雨柱在门口听着,心里还算受用。
这李怀德虽然贪财好色,但关键时刻没掉链子。
他不再耽搁,伸手推开了门。
屋里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连同站在孙建军身后的两名公安,都齐刷刷地转过头。
李怀德看见何雨柱,刚要说话。
何雨柱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径直走到李怀德的办公桌前,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茶缸盖子放回桌上,这才走到自己的办公椅前,大马金刀地坐下。
“李哥,谢了。”
“这事儿,我来处理。”
说完,他两条腿交叠着,看着孙建军。
“孙处长,是吧?”
“你这么急赤白脸地想要把我按死,我挺好奇,你背后的人给你许了什么好处?”
“是升官啊,还是发财?”
孙建军脸色一僵,他没想到何雨柱敢这么直接。
“何雨柱。”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按照规矩办事。”
“你这是在污蔑上级领导!”
何雨柱嗤笑一声。
脸皮都撕破了,还装什么文明人。
“规矩?”
何雨柱重复了这个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孙处长,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
“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端,你这点脏水,泼不脏我。”
“对了,忘了告诉你。”
“刚才工人死者家属来厂门口闹事,那场面可真够大的。”
“是你们安排的吧?”
“演得不错,就是请的演员不太专业。”
何雨柱顿了顿,看着孙建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那两个带头煽风点火的,已经被我抓起来了。”
“我也没费什么劲,就审出点有意思的东西。”
“不知道孙处长,感不感兴趣?”
孙建军心里一阵慌乱,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何雨柱,你已经被停职了。”
“谁给你的权力私设公堂,滥用职权抓人?”
“姓孙的。”
“你耳朵聋了吗?”
李怀德一步跨上来,指着孙建军的鼻子。
“是我下的令。”
“怎么,你有意见?”
“老子在厂里抓两个混进来闹事的,还轮得到你一个工业部的处长来指手画脚?”
“再敢给我乱扣帽子,老子立马给打电话打到彭副部长那儿去!”
孙建军被李怀德这股子滚刀肉的劲头顶得连退两步,他指着两人,手指头都在抖。
那两名公安局的人,此时已经把头转向了墙角,假装在研究墙皮的颜色,全身写着“与我无关”。
他们就是奉命行事,这种神仙打架他们两个小角色可不想参与。
“你……你们。”
“你们这是在公然对抗调查组!”孙建军气得声音都变调了。
“孙处长,你看你又急,别急着扣帽子嘛。”
何雨柱笑着站起身,慢悠悠地踱到孙建军面前。
“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到时候,你猜猜,你背后那位会不会为了保住你这么个得力干将,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别忘了,工业部可不是某人一家开的。”
何雨柱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而且,你也别忘了。”
“我何雨柱,不光是轧钢厂的副厂长,我还是全国劳动模范。”
“这帽子,是国家给的。”
“真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也不干,就搬个小马扎,去红房子大门口坐着。”
“我倒要看看,明天的报纸头条写上……‘全国劳模被逼无奈,静坐申冤’,这个标题,你们兜不兜得住!”
“红房子”三个字一出来,孙建军腿肚子就是一个哆嗦。
他额头上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手掌却止不住地发抖。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样子,暗骂怂货。
“孙处长,你放心。”
“事情没调查清楚前,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轧钢厂里待着。”
“我这人有耐心,不知道你,敢不敢等?”
他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方案。
“这样吧,也别让你难做。”
“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之内,我要是查不出幕后黑手,找不出能证明我清白的证据,我何雨柱任凭处置,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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