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秦淮如那副三魂去了七魄的模样,嘴角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他嘴里那根没点着的烟在指间转了两圈,对着墙角,指尖随意一弹。
烟卷划出一道抛物线,掉进了排水沟里。
同情?
原身被贾家这窝王八蛋吸了一辈子血,最后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冻死在桥洞子底下。
现在这才哪儿到哪儿。
李怀德那老狐狸,可不是什么善茬。
有她秦淮如受的。
这出戏,得吊着嗓子,慢慢唱。
……
一晃就到了周六下午。
何雨水从学校回来了,背着个洗得泛白的帆布书包。
人还没进屋,轻快的小曲儿已经先飘了进来。
她一脚刚踏进门槛,鼻子尖就耸动起来,用力嗅了嗅,眼睛瞬间就亮了。
“哥!炖鸡了?好香啊!”
何雨柱正蹲在炉子边,手里抄着把破蒲扇,一下一下地对着砂锅扇风。
锅盖的缝隙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那股子鸡汤的浓香味霸道得很,把屋里每个缝隙都塞得满满当当。
这是他从无限种植空间里弄出来的老母鸡,养得膘肥体壮,油光水滑。
锅里就放了几颗红枣几片姜,拿最小的火,足足煨了快一上午。
“馋猫,就你鼻子灵。”
何雨柱头也没回。
“赶紧洗手去,马上就能喝了。”
“得嘞!”
何雨水把书包往床上一扔,应得那叫一个脆生,扭头就跑去水池边洗手。
鸡汤炖得火候恰到好处,汤色金黄油亮。
鸡肉用筷子轻轻一拨,就从骨头上脱了下来。
何雨水捧着碗,也顾不上烫嘴,呼噜呼噜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嘴上沾了一圈油。
她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哥,你这手艺,我看比那些大酒楼的师傅都厉害!你们厂领导要是尝着了,肯定得给你涨工资!”
已经是食堂副主任的何雨柱听了这话,嘴角撇了撇。
论做饭,他还真没把谁放在眼里过。
“行了,就你嘴甜。”
何雨柱往妹妹碗里又夹了个大鸡腿。
“多吃点,下午才有劲儿干活。”
吃饱喝足,何雨柱四仰八叉地靠在椅子上,拿根火柴棍剔着牙,一脸的舒坦。
“雨水,上次答应你的事,哥没忘。”
“明儿个周日,不上班,哥带你上街,买自行车去。”
“哗啦”一声。
何雨水正收拾碗筷的手一哆嗦,筷子直接掉进了盆里。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
“真的?哥!你没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啦!”
小丫头乐得在原地蹦了一下,手脚一下子利索得不行。
她把碗筷一股脑划拉进盆里,端起来就往院子里的水池子跑。
跑了两步又扭回头,扯着嗓子喊:
“哥!你那脏衣服呢?也拿出来,我等下一块儿给你洗了!”
何雨柱看着她那轻快的背影,心里哼了一声。
嗯,这丫头还算有良心,没白疼。
院子当中的水池子边,何雨水搓着衣服,肥皂沫子堆得老高,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贾张氏搬个小马扎,肥硕的身躯墩在自家门口,把光都挡了大半。
她那双三角眼眯成一条缝,射出的目光黏在何雨水背上,阴冷扎人。
听着何雨水那快活的哼唧声,她往地上“呸”地啐了一口黏痰,嘴皮子开始哆嗦,不干不净地念叨起来。
“小骚蹄子……跟你那挨千刀的哥一个德行……”
“杀千刀的何雨柱,自个儿家吃鸡喝汤,油都快淌出门了,也不知道接济接济我们孤儿寡母!我家棒梗连个白面馒头都吃不上!”
“老娘画个圈圈咒你们何家,明儿个出门就让车给撞死,肠子都给你碾出来!”
那低低的碎嘴,混在哗哗的水声里,听得人后脖颈子发凉。
与此同时,城南的另一个小院里。
许富贵手里的鸡毛掸子抖得直掉毛。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他指着许大茂的鼻子,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许大茂缩着脖子,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我让你管不住你裤裆里那玩意儿!现在好了,那一片都知道你跟个寡妇钻地窖了!你让我跟你妈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许富贵手里的鸡毛掸子“嗖嗖”地抽在许大茂的胳膊上,留下几道红印。
许大茂的妈王春花在一边拍着大腿,眼泪鼻涕一把抓,又急又气。
“大茂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她嗓子都带上了哭音。
“我好不容易才跟娄家搭上线!那是娄半城!他家的千金!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把你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人家娄太太才松口,让你今天过去让姑娘瞧瞧!”
“这要是成了,咱们家就不是沾光,是跟着上天了!你倒好,你个混账东西,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捅这么大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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