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拨得飞快。
管事大爷?
听着威风,可里子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屁事。
易中海图的是养老。
他阎埠贵图什么?
他图的是月底多算出来的一毛钱,是秋天谁家送的一颗蔫白菜。
“老刘啊。”
阎埠贵脸上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我这人,你也知道,就爱捣鼓个书本,算算小账。”
“院里这些大事,还得是你这种有魄力、有担当的来操持。”
“你看着办,你看着办就行。”
刘海忠本想跟阎埠贵掰扯权力,谁知这老抠直接撂了挑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
这样更好。
阎埠贵不管事,这四合院,不就成了他刘海忠一个人的天下了?
官瘾“腾”地一下就顶到脑门了。
他肚子挺得更高了,喉咙里“咳嗯”一声,拉开了领导作报告的架势。
“同志们!街坊们!”
“易中海的问题,给我们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们院的思想建设工作,还存在着严重的疏漏!”
何雨柱靠在自家门框上,抓了把瓜子,懒洋洋地看着。
“嘿,傻……呸,何雨柱。”
一个脑袋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是许大茂。
他眼睛滴溜溜一转,盯上了何雨柱手里的瓜子,爪子就伸了过来。
啪!
何雨柱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哎哟!”
许大茂手缩得飞快,一个劲儿地甩。
何雨柱斜着眼看他。
“许大茂,你丫又皮痒了?”
“瞧你说的。”
许大茂也不恼,揉着手背,嘿嘿直乐。
“我是真没想到,你小子能这么猛,不声不响的就把易中海那老狗给办了。”
“这事儿,茂爷我服,写一万个服字!”
他下巴朝着院子中间的刘海忠一扬,压低了声音。
“你瞅瞅,老猴王刚弄走,这新猴子就蹦出来了。”
“就刘海忠这草包,我看这院里以后热闹了。”
院子中央,刘海忠的演讲还在继续。
“从今天起!我,刘海忠,作为院里管事二大爷,要担起这个责任!我们要……”
他一个人站在那,唾沫星子横飞,越讲越起劲。
院里的人,有的低头抠着手指甲,有的仰头看天,有的干脆跟旁边人唠起了家常。
只有二大妈李彩兰叉着腰,满脸红光,看着自家男人。
她觉得自家老刘此刻的身影,伟岸又高大,要是晚上也能这么威武就更好了。
……
后院。
聋老太太一个人颓废的坐在炕上。
刘海忠那破锣嗓子,隔着几堵墙都钻进她耳朵里。
她胸口堵得慌。
易中海。
她最大的依仗,她为了养老布了十几年的棋,就这么倒了。
倒得那么快,那么彻底。
她成了个没人管的孤老婆子。
不甘心!
她怎么能甘心!
想了许久,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闪过一点儿幽光。
她拄着一根新的拐杖站了起来,朝着中院何雨柱家走去。
……
晚饭时间。
何雨柱刚炒好一盘回锅肉,酱香直往鼻子里钻。
他盛了一大碗米饭,刚扒拉两口。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
何雨柱眉头一皱,心里腻歪。
“谁啊?”
他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柱子,开门,是我。”
老聋子?
何雨柱开了门,老太太站在门口,脸上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柱子,我……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何雨柱没吭声,侧身让她进了屋。
他回到桌边,自顾自夹起一块油光锃亮的回锅肉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地嚼着。
压根没看她,更别提让座倒水了。
聋老太太的视线粘在那盘回锅肉上,咽了咽口水。
她自己找了个小板凳,在桌子对面坐下。
“柱子啊。”
她先开了口,声音放得很软。
“我知道,你心里对小易有气。可你得想想,这么多年,我老婆子待你可不薄吧?你小时候,有好吃的,我不是第一个就想着你?”
何雨柱又扒拉一大口饭,嘴里含糊不清地打断她。
“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别耽误我吃饭。”
聋老太太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硬是把火气压了回去。
她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打开,里面是一把黄铜钥匙。
“柱子,我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了。老婆子我也不跟你绕弯子。”
“只要你点头,给我养老送终。我死之后,这后院的两间房,还有我这些年攒下的所有东西,全都归你!”
她那两间房,跟何雨柱家一样,都是有房本的私产。
这在1960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何雨柱听完,终于放下了碗筷。
他抬起头,盯着聋老太太,突然笑了。
“老东西,别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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