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溪村的日子,紧张而充实。
宋江等人安顿下来后,立刻投入了整合力量、加强防御、探听外界消息的忙碌之中。晁盖对宋江这位新结拜的义弟极为信任,几乎将村中大小事务皆与宋江商议,东溪村的权力核心,很快便形成了以晁盖、宋江为主,吴用、公孙胜为谋主,花荣、孙立、刘唐、郑天寿等为骨干的格局。
宋江首先着手的是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每日清晨与深夜,他都会跟随公孙胜修习《上清灵宝镇煞心经》。这部道门心法果然玄妙,以观想上清灵气,引天地浩然之气入体,调和、洗涤、镇压体内凶煞戾气。初时进展缓慢,那股龙煞凶性极为顽固,但宋江心志坚毅,又有星核之力为根基,渐渐摸到门径。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暴戾意念正被一点点安抚、炼化,星核龙煞本源的运转越发圆融自如,对力量的掌控也更为精细。连带着,他左眼的星芒更加清亮纯粹,右眼的龙影也少了几分凶狂,多了几分威严。
焦木和尚也不食言,传授了几段佛门“降魔静心咒”和粗浅的炼体法门,与道门心法相辅相成。宋江白发之下的龙鳞纹路,颜色似乎淡了一些,但更加内敛,仿佛要融入肌肤之下。
除了自身修行,宋江与晁盖、吴用等人花费大量时间,整饬东溪村的武备。东溪村本就有庄客数百,皆是青壮,平日亦农亦兵,训练有素。如今加上宋江带来的数十精锐(伤员渐愈),以及陆续闻讯前来投奔的周边好汉(多是仰慕宋江黑风岭战绩或晁盖名声),可用战力已近五百。
孙立负责操练枪棒阵法;花荣虽左臂未愈,但仍能指导箭术,尤其是指点村中几个有天赋的年轻人;刘唐、郑天寿则带着庄客演练近身搏杀和哨探警戒;张顺、阮氏兄弟也没闲着,带着熟悉水性的庄客,操练水战,熟悉东平湖及周边水道。
吴用和公孙胜则负责规划村防。东溪村本就依水而建,易守难攻。两人又带人勘察地形,在原有栅栏、箭楼基础上,增设了几处暗堡、陷坑,布置了机关消息,并利用芦苇荡和水道,设计了数条隐秘的出入和撤退路线。村中粮草充足,晁盖家底丰厚,又暗中从周边购买囤积,足够支撑数月。
戴宗和时迁成了最忙碌的探子,带着几个机灵的弟兄,频繁出入东溪村,打探四方消息。他们带回的情报,让宋江等人对山东及周边局势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首先是朝廷方面。汴梁的追捕令已正式行文至山东各州县,悬赏画像贴满了城门口。但因宋江等人突然销声匿迹(转向山东的消息尚未完全扩散),山东官府虽加强了盘查,却未有大举搜捕的行动。不过,据戴宗在郓城县探知,县令时文彬似乎收到了来自汴梁的密令,正在暗中调查与宋江、晁盖可能有关的线索。
其次是河北方向。林冲、鲁智深一路“主力”果然吸引了大量追兵。他们在河间府一带与官兵和疑似邪修的小股部队周旋了数日,虚虚实实,打了几场小规模遭遇战,互有伤亡,然后突然转向,钻入了太行山东麓的茫茫群山,暂时摆脱了追捕,正按照预留的联络方式,试图向东溪村方向靠拢。朱仝、雷横一路相对顺利,已护送着伤员和伪装人员,悄悄进入了山东东昌府地界,隐藏在一处可靠的江湖朋友家中,等待进一步指令。
最令人警惕的,是关于幽冥道和黑莲教的动向。据时迁冒险潜入郓城县打探到的零星消息,以及戴宗从河北边境传回的信息,这两股邪道势力并未因黑风岭之败而退缩,反而活动更加隐秘频繁。有迹象表明,他们似乎与山东本地某些势力(很可能是曾头市或几处大山寨)有所接触。另外,滹沱河“过山风”徐宁那边,似乎也得了某些“好处”,正在招兵买马,对东平湖方向虎视眈眈。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吴用听完情报,轻摇羽扇,“朝廷明面的压力暂时不大,但暗处的邪道和地头蛇,恐怕不会让我们安稳发展。尤其是曾头市和徐宁,一在陆,一在水,皆是我东溪村肘腋之患。”
晁盖浓眉一拧:“曾弄那老儿,向来与官府眉来眼去,看不起我等江湖草莽。徐宁更是无法无天的悍匪。他们若敢来犯,定叫他有来无回!”
宋江沉思道:“晁盖哥哥所言不差,兵来将挡。但我们初来乍到,根基未稳,不宜主动树敌,亦需防备他们与邪道勾结。当务之急,一是尽快接应林冲、鲁智深、朱仝、雷横等兄弟归来,增强实力;二是继续打探,摸清曾头市、徐宁以及邪道在山东的具体图谋;三是加紧练兵备战,巩固东溪村防务。”
众人皆点头称是。
又过了七八日,已是十一月中旬,天气愈发寒冷。东平湖面开始结起薄冰。
这日傍晚,宋江刚与公孙胜修习完心经,正在院中活动筋骨,忽然戴宗急匆匆赶来,面色凝重。
“哥哥,林冲、鲁智深两位哥哥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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