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峰内心微动,但面上不露分毫。
他不可能坦言,自那次干部大会后,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睛就已印在心底,
更不可能说,自己选择留在正阳县,除了要在此地证明自己、让刘芳芳为背叛付出代价外,心底也存了一份对那双眼睛的隐隐期待。
黄展妍观察着他的神色,带着几分了然,打趣道:
“怎么,是不是觉得雪松这姑娘,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清高孤傲,不太好接近?”
陆云峰收敛心神,回答得滴水不漏:“个人性格不影响工作配合。李秘书专业能力突出,行事有度,我会努力与她协作好,确保工作顺利推进。”
虽如此,黄展妍却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话题。
她知道,陆云峰刚离婚,个人问题迟早要提上日程。
对于陆云峰这个陆家二公子,若能将他更长时间地留在正阳县锻炼,无论是夯实他个人的基层履历,助力她自己在县里工作的开展,还是对她未来的仕途发展,都大有裨益。
而李雪松,无论家世背景、个人能力,还是品貌气质,在她看来,都与陆云峰极为相配。
她非常希望能促成这段良缘。
这不仅对两个年轻人是好事,若能成功,她作为牵线人,与陆家核心圈层的关系,自然也能更进一步。
为此,她乐意创造一切条件,包括在工作中为他们制造更多的接触机会。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陆云峰一报到,就安排他俩一起出去调研的原因。
“你呀,有时候就是太稳重,太一本正经了。”
黄展妍笑着嗔怪了一句,语气带着长辈般的亲切。
说着,她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直接走到陆云峰身前,
很自然地伸出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变得格外亲切:
“云峰啊,工作上,我是你的书记,是领导。可这私下里……咱们关起门来说话,我虽虚长你几岁,看你却像看自家弟弟一样。”
她略一停顿,“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不用总是‘书记’、‘书记’的叫着,太生分。直接叫我一声‘姐’就行。”
突如其来,
这逾越一般上下级关系的亲近,让陆云峰心下愕然,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看着黄展妍傲然的峰峦,与自己头顶平齐,陆云峰迅速权衡着这声“姐”背后蕴含的深意。
这绝不仅仅是,黄展妍个人释放的强烈善意和笼络信号,
更意味着,他在正阳县的权力核心圈里,获得了一个极具分量的支持者,和一条更为私密而又高效的沟通渠道。
见陆云峰没有立刻回应,似乎有些怔忡,
黄展妍故意把头一歪,眼中带着几分成熟女性特有的狡黠和俏皮:
“怎么,是觉得我不像姐,还是不愿意?”
陆云峰立刻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带着些微受宠若惊与腼腆的笑,从善如流地改口,声音比刚才多了几分真切:
“像,当然像!不瞒您说,我从小到大都盼着有个姐姐,刚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展妍姐。”
这一声“姐”,无形中将两人的政治盟友关系注入了浓厚的私人情谊,也为陆云峰在正阳县未来的布局与行动,铺就了一条更为有力的路。
“哎——!”
黄展妍清脆地应了一声,尾音上扬,随即心满意足地“咯咯咯”笑了起来,
笑声清朗,在宽敞肃静的空间里回荡。
办公室里,原本公式化的气氛,被这融洽愉快的私人情感所取代,温度悄然升高。
姐弟俩相视笑了一会儿,黄展妍才重新坐回座位。
她像是想起什么:“对了,那天听雪松回来说,你身边有个伙伴,身手不凡,一个人就撂倒了十几个混混,结果反而被袁国豪他们不问青红皂白给铐了?这人……”
“就是安魁星。”陆云峰接口道,“福伯安排他过来在我身边帮忙的。按正常程序,今天下午就会来县委办小车班报到。”
黄展妍曾在陆云峰母亲身边工作过,深知陆云峰家族的背景与能量,对于福伯在陆云峰基层锻炼期间,安排一个警卫兼助手性质的人物,她完全理解并且认为十分必要。
而且,安魁星进入小车班的相关手续,本就是她特批,绕开了一些常规审查。
“噢,原来是他啊,来了就好。”
黄展妍连连点头,“这样,他来了之后,就专门负责给你开车,关系就放在小车班。”
“一般情况下,办公室不要给他安排其他杂事,确保他能随时待命,全力保障你的工作和出行需要。”
她的意思清晰明确,完全遵照福伯的初衷,将安魁星作为专属力量配备给陆云峰。
“谢谢展妍姐!”
陆云峰真诚道谢。
在县级层面,配备相对固定的专职司机,这通常是副县级及以上实职领导才明确享有的待遇。
黄展妍此举,再次以实际行动,明确和巩固了他在县委大院的超然地位与特殊关照,这份维护之心,他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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