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茜在半岛咖啡馆里,被陆云峰将计就计、尽情戏耍的时候,刘家母女四人也没消停。
昨夜的集体悔恨,以及对即将面临的纪检监察调查的恐惧,最终,被石健的救星论点醒。
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刘芳芳的吉海之行上。
下午两点,正当陆云峰对安魁星面授机宜时,刘芳芳则坐上姐夫石健的帕萨特,在姐姐刘佩佩的助阵下,赶赴吉海市。
此时的刘芳芳,决心似铁:
不管怎样,一定要想方设法爬上乔文栋的床。
看着帕萨特的车尾灯,消失在小区门口,王桂兰的心,也跟着提溜起来。
女儿此行的成败,不仅关乎未来的前途,更是解除眼前危机,以便能在陆云峰的打压下活过来的唯一出路。
可乔文栋到底能不能上钩,她的心实在是没底。
毕竟是大领导,而且,前几天还婉拒过女儿一次。
独自留守在家的王桂兰,感觉时间像是被粘稠的糖浆裹住了脚,每一秒都走得沉重而缓慢。
她不停地从客厅这头踱到那头,脖子抻得老长,每隔十几秒就要往楼下望一眼,尽管明知什么都看不到。
茶几上,新沏的龙井早已凉透,茶叶沉在杯底,如同她此刻闷得慌的心。
这已经是她今天下午泡的第五轮茶了。
每一次听到楼道里稍有动静,她就以为是人回来了;
每次听到手机有动静,都以为是报喜的电话;
手一抖,滚烫的水便洒出来,新泡的茶也就这么搁置了。
“都五点了!天都快擦黑了……怎么连个屁响都听不见?”
她焦躁地揉搓着手里那块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手帕,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喃喃自语,仿佛在质问那沉默的空气。
间或地,她还是忍不住后悔。
早知道今天这样,当初自己干嘛怂恿二女儿离婚,脑子被驴踢了?
沙发扶手上,已经被她无意识间抠出了几道新鲜的划痕,露出底下浅色的木芯。
与此同时,
吉海市云顶国际会所地下停车场B2层,一个僻静的角落,
石健的那辆黑色帕萨特,像一只蛰伏的甲虫,悄无声息地停在那里。
贴着深色玻璃膜的车窗紧闭,空调一直开着,
车内的空气里,混合着石健没释放尽的烟味,和刘佩佩、刘芳芳两人身上不同的香水味,以及一种名为“紧张”的无形气体,凝滞得令人窒息。
终于,刘芳芳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仿佛要将这狭小空间里所有的氧气都吸进肺里,给自己勇气。
她解锁手机屏幕,翻到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恍惚间,觉得像是一串通往未知深渊的密码。
犹豫片刻,她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响了四声才被接起,
对面传来周绍龙略显公事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一个字:
“说。”
“周秘书,我是刘芳芳,”
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恭谨,
“我按您的吩咐,已经到会所了。”
“嗯。”周绍龙应了一声,随后语速转快,像是早有准备,
“乔市长四点到,按照惯例,打球会在五点半左右结束。”
“你记住关键点:他打完球后,会从西侧内部走廊经过,去他的专用套房A01洗漱休息。”
“你在五点一刻之后,就可以到走廊拐角处等着,尽量不要引人注意。看到乔市长过来,就假装刚从女宾区的瑜伽室或者洗手间出来,制造‘偶遇’。”
刘芳芳的喉咙有些发干,她轻轻咽了口唾沫,才应道:
“好的,周秘书,我明白了。在拐角,偶遇。”
“刘芳芳,”周绍龙的语气突然加重了几分,带着居高临下的警告,
“我今天故意找了个借口,没陪领导过去,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也是我冒着风险给你创造的。成,则海阔天空;败,则万劫不复,而且和我无关。你,自己把握。”
说完,电话直接挂断,忙音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刘芳芳心口。
她握着手机,呆愣在座位上。
刘佩佩抓着她的另一只手,急切地问:
“怎么样?周秘书怎么说?时间、地点、怎么做?”
刘芳芳机械地点头,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说了,五点一刻,西侧走廊,偶遇。”
一直沉默盯着前方虚空处的石健,猛地转过头,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东西,话却瞬间切入主题:
“时间还充裕,但不能浪费了。芳芳,把准备好的说辞,再在心里过几遍。”
他瞄向刘芳芳的胸口,“记住核心要点:自然!要像真的碰巧遇到领导,恭敬地打招呼,然后顺势聊起工作,再‘无意间’流露出最近的困境和委屈。”
“最后,才是隐晦地表达诉求。这个顺序一旦乱了,就显得目的性太强,前功尽弃!”
刘芳芳闭上眼,靠在微凉的真皮座椅上,脑中开始疯狂复述那些精心编织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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