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我衣服!”王二狗心疼疯了,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那人腰就往水里撞!两人“噗通”落水。
水里是王二狗的主场——他水性极好。那黑衣人武功高,但水性差,被王二狗按在水里灌了好几口,刀也丢了。
等王二狗把人拖上船,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阿拙解决了大部分,剩下的见势不妙,跳水跑了。
清点战场,抓了三个活口。扯下面巾,都是生面孔。
“谁派你们来的?”甄笑棠问。
三人闭嘴不答。王二狗浑身湿透,新官服皱巴巴贴身上,前襟那道口子像张嘲笑的嘴。他气不打一处来,抓起那个被灌水的黑衣人:“说!不说我再把你扔下去!”
那人咳嗽着,终于开口:“是……是‘红花会’。”
“红花会?什么东西?”
“江南新起的帮会,专接脏活。”那人说,“我们只收钱办事,不知道雇主是谁。”
线索又断了。
船继续前行。王二狗换了身普通衣服,抱着他那件破官服欲哭无泪:“才穿了一天……”
“补补还能穿。”秋月安慰。
“补了就有疤了!”王二狗痛心疾首,“这是我第一件云锦官服啊!”
萧景明检查了那三个俘虏的武器,发现刀柄上都刻着小小的红花标记:“又是红花。看来这个‘红花会’,就是第四策的‘刀’。”
“借江湖帮会的手杀我们,就算事发,也查不到幕后主使。”甄笑棠沉吟,“好一招借刀杀人。”
晚上,船靠岸休整。漕帮的人来接应,龙四海也来了,脸色不太好看:“甄司长,对不住。那条水道……确实只有漕帮知道。但红花会,是三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跟漕帮抢生意,我们也在查他们。”
“他们老巢在哪儿?”
“不清楚。神出鬼没,接活全看钱。”龙四海说,“不过……我打听到,红花会的头目,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康王妃死了,还有哪个女人有这么大能量?
“继续查。”甄笑棠说,“另外,我们到江南的消息,可能已经传开了。接下来要更小心。”
三天后,船到杭州。码头上,江南织造局的人已经等着了——不是周文渊的人,是朝廷新派的官员,姓陆,三十出头,看起来很干练。
“甄司长,一路辛苦了。”陆主事拱手,“下官奉命协助静安坊在江南建分坊。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在西湖边的别院。”
西湖别院风景绝佳,推开窗就能看见湖光山色。但甄笑棠没心情欣赏,她一到就检查各处安全——果然,在院墙角落发现了个红花标记,还很新鲜。
“他们已经踩过点了。”阿拙说。
王二狗这次学乖了,把新官服仔细叠好收进箱子,换了身普通的武官常服:“等正式场合再穿,省得又破了。”
安顿下来第二天,江南的“接风宴”就来了。请柬是烫金的,落款是“江南商会联谊会”——名字好听,其实就是那些老顽固抱团取暖。
“去不去?”萧景明问。
“去。”甄笑棠说,“不去,他们以为我们怕了。”
宴会在“醉仙楼”,杭州最贵的酒楼。甄笑棠带了萧景明和王二狗,阿拙暗中跟随。
一进门,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主位上坐着个白胡子老头,是荣昌号陈老爷的弟弟,陈二爷——陈继祖的二叔。
“甄司长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陈二爷皮笑肉不笑,“请坐请坐。”
席间,各种刁难开始了。
先是一个瘦高个举杯:“甄司长,听说静安坊的金花茶能治百病?那能不能治我这老寒腿?”说着就把裤腿撸起来。
王二狗差点喷茶——那腿上干干净净,哪有什么病?
甄笑棠微笑:“金花茶确实有养生之效,但并非仙丹。这位老爷若真有疾,还是该看大夫。”
又有个胖子说:“听说静妃织机能织出云霞般的布料?可否让我等开开眼?”
萧景明早有准备,取出带来的样品。那胖子接过,故意手一松——“哎呀!”样品掉进汤碗里,毁了。
“对不住对不住!”胖子假意道歉,“手滑了。”
王二狗气得咬牙,但想起秋月的叮嘱,硬是挤出笑容:“没事没事,我们还有。”
一顿饭吃得憋屈。散席时,陈二爷忽然说:“甄司长,江南有江南的规矩。静安坊想在这儿立脚,得按规矩来。”
“什么规矩?”
“第一,所有货物进出,得经过江南商会查验。”陈二爷说,“第二,雇工得用商会推荐的人。第三……”他顿了顿,“每月利润,得分三成给商会,作‘管理费’。”
赤裸裸的勒索!
甄笑棠笑了:“陈二爷,静安坊是皇上钦点的皇商,直属朝廷管辖。您说的这些规矩……是朝廷定的,还是您定的?”
陈二爷脸色一沉:“甄司长,强龙不压地头蛇。江南,可不是京城。”
“我知道。”甄笑棠起身,“但地头蛇再大,也大不过王法。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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