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的张老栓是出了名的抠门儿,五十多岁,靠种地和捡破烂过活,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那年春天,他捡了一堆破木头板,就琢磨着打一套桌椅板凳,可又舍不得花钱买钉子,就盯上了村北乱葬岗的棺材钉。
老人们说,乱葬岗里的棺材钉是镇魂的,碰了会被怨魂缠上,一辈子不得安宁。
张老栓嗤之以鼻:“不就是钉棺材的破钉子吗?有那么邪乎?”
他早就踩过点儿,乱葬岗里有几个坟塌了大半,棺材都露在了外面。
到了晚上,他揣着撬棍和麻袋,偷偷摸到乱葬岗。
乱葬岗里的坟头一个挨着一个,有的露着棺材边角,有的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张老栓心里有点发毛,但一想到能省下买钉子的钱,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
他找到一个露出一大半棺材的坟,棺材已经腐朽,但上面的铁钉还没生锈,是那种老式的方钉,又粗又硬。
张老栓用撬棍对准铁钉根部使劲撬,“咔嚓”一声,第一根铁钉被撬了下来。
他越撬越上瘾,一口气撬了好几口棺材,得了六十多根铁钉,装满了小半袋。
他又撬了一些,感觉够用了,就拎着袋子就往家走。
可回去的路上,他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脚步声很近,他不敢回头,拼了命的往前跑,直到进了家才敢喘口气。
第二天,张老栓找来村里的木匠,让木匠用他捡来的木料和撬来的铁钉打桌椅。
木匠一眼就认出那是棺材钉,赶紧劝他:“老栓,这钉子是钉棺材的,不吉利,还是扔了吧。”
张老栓骂道:“你懂个屁!这钉子结实得很,省钱就行,管它是不是棺材钉!”
木匠没办法,只能照着他的意思做。
两天后,一套桌椅打了出来,木料虽然一般,但钉子钉得很牢固。
只是这套桌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张老栓媳妇皱着眉头说:“当家的,这桌椅咋这么难闻?”
他不耐烦地骂道:“新家具都这样,放几天就好了。”
结果当天晚上就发生了怪事。
张老栓半夜起来喝水,看到桌子底下发出淡淡的绿光,像是有人举着灯笼在下面照。
他弯腰往桌下看,底下竟然蹲着个穿着蓝色寿衣的老头!
老头慢慢抬起头,嘴咧到耳根,露出黑黄的牙,冲着他笑。
“鬼啊!”张老栓吓得坐在地上,再看时,桌子底下啥都没有了。
他以为是眼花,刚要起身,桌下突然伸出一只手。
那手瘦得皮包骨头,露着青灰色的骨头茬,指甲又尖又长!
“妈呀!”他连滚带爬跑回炕头,用被子蒙住头。
可那只手却没有打算放过他,顺着炕沿慢慢爬上炕,冰凉的手指摸到他手腕,猛地掐住。
张老栓疼得嗷嗷叫,感觉骨头都要被掐碎了,手腕上立刻冒出5个青灰指印!
“还我棺材钉!”屋里传出老头愤怒的声音。
张老栓眼白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张老栓媳妇发现他蜷缩在炕角一动不动。
他媳妇吓的赶紧跑出去叫邻居来帮忙。
“造孽啊!”邻居看到张老栓手腕上的青灰指印说,“他这是撞鬼了!你先看着他,我帮你去邻县请一趟刘道士!”
邻居走后没过多久,张老栓悠悠转醒。
他媳妇哭着问他咋回事,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指着桌子底下,眼神里满是恐惧。
到了中午,刘道士终于背着桃木剑、挎着布囊赶来了。
他一进院子就皱起眉头,说这屋里阴气太重,走近那套桌椅时,更是拿出黄符贴在了桌腿上。
黄符刚贴上就“滋啦”一声烧了起来,冒起一股黑烟。
刘道士叹了口气,对围在旁边的人说:“棺材钉又叫镇魂钉,专门用来镇着怨魂的,一旦被撬下来,怨魂就没了束缚,自然就要找活人吸阳气。”
张老栓一听这话,挣扎着从炕上爬下来,跪在刘道士面前哭着求他救救自己。
刘道士叹了口气,指着那套桌椅说:“现在只有一个法子,把桌椅全拆了,钉子一根不少取出来,木料烧成灰扬了,再把钉子送回乱葬岗的坟里,我会做场法事超度那些被惊扰的怨魂,或许能解这劫。”
张老栓哪敢耽搁,立刻请邻居们帮忙拆桌椅。
钉子撬出来的时候,每根都沾着黑褐色的污渍,腐臭味呛得人直捂鼻子。
他跟着刘道士去了乱葬岗,把钉子放回了对应的棺材。
刘道士在坟堆间摆开法坛,点起长明灯,手持桃木剑踏罡步斗,嘴里念念有词。
张老栓跪在一旁,看着道士念咒的身影,只觉得后背发凉。
法事一直折腾到后傍晚才结束,张老栓回家后瘫在炕上,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到了深夜,他迷迷糊糊间,又看见那个穿蓝寿衣的老头站在炕边。
老头的声音钻进张老栓耳朵里:“你落了一颗钉子……”
张老栓瞬间魂飞魄散,他想起拆桌椅时,桌腿缝里卡着的那根钉子,当时急着去乱葬岗,竟忘了拔。
第二天一早,有村民路过乱葬岗,发现了张老栓的尸体。
他脸色惨白,眼睛瞪得溜圆,表情满是惊恐,手腕上的青灰指印,变的更黑了。
他媳妇赶来,哭得昏天黑地,村民们也都叹了口气,说这就是贪小便宜的下场。
后来,村里再也没人敢动乱葬岗里的东西了。
老人们提起这事,就会告诫小辈:“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千万别碰,尤其是那些沾着死人气的物件,贪那点便宜,会把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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