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县城西边,有片废弃的沙坑。
以前这儿挖沙挖得又深又大,后来没人管了,下雨积满水,就成了个野坑。
早年间听说有个老太太陪孙子在这儿捞鱼,不知怎么就淹死了,打那以后,这地方就很少有人来了。
可前两年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那坑里的鱼又多又大,城里几一些爱夜钓的钓友,总趁着半夜往这儿跑。
那年入秋,天刚擦黑,阿强和阿伟,下班后拎着鱼竿、鱼护,骑着电动车就奔这儿来了。
两人找了块平整的岸边,阿强摆弄着鱼漂,随口说道:“今晚咱俩比谁钓得多,输的明天请喝羊汤,还得加俩烧饼。”
阿伟刚往水里撒红薯打好窝,甩下鱼竿应道:“没问题!这坑我上周来踩过点,鱼密度大得很,今晚不钓个十来斤,我名字倒过来写!”
话音刚落,阿伟手里的鱼竿“嗖”地一下就弯成了弓,鱼线嗡嗡地切着空气,那力道看着就不一般。
他赶紧握紧鱼竿往后退,一点一点往回溜。
借着头灯的光,能看见水里一条通体金黄的鲤鱼,有成年人胳膊那么粗,鳞片在光下泛着亮,在水里一个劲挣扎。
“我去!这么大的鲤鱼!”
阿伟惊呼一声,赶紧喊阿强:“快!快拿抄网来帮忙!”
阿强凑过来一看,眉头皱了皱:“这野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鲤鱼?看着有点不对劲啊。”
阿伟正得意着呢,哪听得进去这话。
他小心翼翼地把鱼抄上岸,拿出鱼护,把金黄鲤鱼放了进去,系紧口往岸边一放:“有啥不对劲的?这叫运气好!这条鱼单放一个鱼护里!今晚就靠它镇护了!”
两人没再纠结这事儿,各自坐回钓位继续下杆。
北方的秋夜来得早,风一吹凉飕飕的,手里的鱼竿都透着寒气。
两人钓了半个多小时,鱼护里已经装了不少鲫鱼、白条,可再也没钓到过像样的大鱼。
为了驱寒,他俩在离鱼护不远的地方生了堆篝火,掏出带来的卤鸡爪、花生米,还开了瓶二锅头。
酒过三巡,身上渐渐暖和起来。
可阿强却突然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寒。
他猛地回头,就看见篝火照不到的黑暗里,不知啥时候站着个老太太。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花白,佝偻着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这荒郊野岭的,都半夜11点多了,周围几里地连户人家都没有,这老太太哪儿来的?
阿伟也看见了,手里的酒瓶顿了一下,壮着胆子问:“大娘,您大半夜的在这儿干啥呢?”
老太太没接他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岸边的鱼护,声音沙哑地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个小男孩?染着个黄头发。”
这话问的两人有点莫名其妙。
阿强说说:“大娘,我们一直在这儿钓鱼,没见过小男孩啊!”
阿伟也赶紧点头:“是啊是啊,没见过。”
老太太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慢慢点了点头,嘴里念叨着:“没看见啊……那他跑哪儿去了?”
说完,她转过身,动作僵硬地离开了,脚踩在湿泥上,居然没发出一点声音。
等老太太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阿强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说:“要不咱们走吧,刚才那老太太有点邪门啊。”
阿伟也没了刚才的兴致,赶紧点头:“走!现在就走!”
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阿伟伸手去提那个装着金黄鲤鱼的鱼护。
刚碰到鱼护口,就“咦”了一声:“哎?鱼护怎么空了?”
阿强凑过去一看,鱼护的绳结还好好地系着,可里面空空如也,那条金黄鲤鱼不见了!
“不可能啊!鱼怎么能跑了?”阿伟把鱼护举起来翻来覆去地看,网眼完好无损,连个破洞都没有。
就在他俩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
“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乱跑啥?刚才多危险,差点被人抓走了。”
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哗啦”声,像是有东西在水里动。
两人赶紧抬起头,头顶两道光柱齐刷刷地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的浅水区,那个穿蓝布褂子的老太太正弯着腰,手里牵着个小男孩,而那个小男孩的头发,正是金黄色的,和跑了的那条金黄鲤鱼的颜色一模一样!
老太太牵着小男孩,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了坑中央,水很快就没过了她们的头顶。
“鬼啊?快跑!”阿强几乎是喊出来的。
两人顾不上收拾东西,骑上车就往县城方向冲,直到看见城里的路灯,才算松了口气。
后来他俩总复盘这事儿,越想越心惊:那条金黄鲤鱼,难道就是老太太要找的“小男孩”?那她俩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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