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磊,是个地方志编辑。
去年春天,我接到任务,去城郊的古槐村搜集民间故事。
古槐村建在山脚下,村里有一口老井,就在村中央的晒谷场旁边。
这口井不知道挖于哪个朝代,井口用整块青石雕成,边缘被绳子磨出了深深的凹槽。
村里的老人都不让年轻人靠近这口井,尤其是晚上。
我刚到村里,就听见几个小孩在唱童谣:“古槐井,黑沉沉,半夜别去井边蹲,蹲一蹲,丢魂灵,十年之内必遭瘟。”
我觉得好奇,就拉住一个老人打听。
老人姓周,头发都白完了,他摇摇头说:“那井邪门得很,别多打听,也别靠近。”
我追问原因,那老东西却怎么也不肯再说,转身就走了。
村支书把我安排在村东头的一户人家住,主家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姓王。
我问王婶老井到底出过啥邪门的事儿。
她脸色一变,说:“都是老辈人瞎传,啥邪门事儿也没出过。”
可当天晚上,我就看到了怪事。
我住的房间窗户对着晒谷场,半夜里,我被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吵醒。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井边打水,木桶撞击井壁的声响,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我起床披上衣服,走到窗边往外看。
月光很亮,能看清晒谷场旁边的老井。
我看见井边有一团白雾,白雾里好像有个人影在动,像是在弯腰提水。
我心里有些发毛,赶紧拉上了窗帘。
第二天一早,我去晒谷场看那口老井。
井口盖着一块大石板,石板上压着几块石头。
我问旁边晒太阳的老人,这井是不是早就不用了。
老人说:“废了快三十年了,自从三十年前出了人命,就没人敢用了。”
我赶紧问怎么出的人命。
老人说,三十年前,村里有个叫李秀莲的女人,大半夜到井边打水,就再也没回家。
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她的水桶掉在井边,人却不见了。
村里人在上面捞了半天,但没找到尸体。
从那以后,就陆续有人说,晚上能听到井边有打水的声音,还能看到一团白雾。
更奇怪的是,之后每隔十年,村里就会失踪一个人,而且都是在春天失踪的。
失踪的人,最后都能在井边找到他们的踪迹,但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今年刚好是第三个十年,村里的现在人都人心惶惶呢。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就想去看村里的档案。
村支书是个年轻人,他告诉我,村里的老档案在十几年前的一场火灾里烧没了。
我不甘心,又去问村里年纪最大的陈婆婆。
可陈婆婆已经九十多岁了,躺在床上不能动,说话都费劲。
我趴在她耳边,问她三十年前李秀莲的事。
陈婆婆听了,眼睛突然睁大,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井里……有坏人……不让秀莲走……”
我追问她坏人是谁,她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哼哼。
当天下午,我决定自己去井边看看。
我搬开石板,井口黑漆漆的,往下看深不见底,一股寒气往上冒。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下照,只能看到湿漉漉的井壁,什么也没有。
就在我准备把石板盖回去的时候,手机突然掉进了井里。
我心里一急,伸手去捞,可井口太滑,我脚下失重,差点掉下去。
我吓得菊花一紧,幸亏我反应快,伸手死死抓住井沿,才没顺着井口滑下去。
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声,像是井水在往上涌,又像是有东西在井里爬。
我缓了缓神,蹲在旁边往里面看。
黑漆漆的井里没了手机的光亮,只能看到一团深不见底的黑暗,那股寒气越来越重,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村支书。
他快步跑过来,一把拉住我:“赵编辑,你咋把石板掀开了?这井不能碰啊!”
我指着井口说:“我手机掉下去了。”
村支书脸色发白,“快盖回去,这井里有东西!”
我们一起把石板重新盖好,压上石头。
村支书才说:“其实我知道些事,之前没愿意告诉你,我爷爷就是第二个失踪的人,他生前一直在调查李秀莲的事。”
我爷爷调查到,当年李秀莲的丈夫欠了赌债,就盘算着让她陪村里的老光棍睡一觉换点钱,于是就骗她半夜来打水。
李秀莲来到井边后,老光棍就想强行和她发生关系,挣扎中,俩人一起掉进了井里……”
他话没说完,天突然暗了下来,刮起一阵阴风,晒谷场的尘土被吹得漫天飞。
井口的石板突然“哐当”响了一声,像是有东西在下面撞。
村支书吓得脸色发青:“不好,它出来了!”
我抬头一看,那团白雾又冒了出来,比上次看到的更浓,顺着石板的缝隙往外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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