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
这段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也被纳入了学习计划。
周景逸通常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祁川墨则被要求背诵早上那些还没记牢的单词或者化学概念。
他手里拿着小小的便签本，一边走一边低头默念，时不时因为记不住而烦躁地抓头发。
周景逸会偶尔摘下一边耳机，听听他背诵的内容，遇到错误就及时纠正。
“是浓度，不是密度。”周景逸打断他关于化学平衡的背诵。
“哦哦，浓度，增大反应物浓度，平衡向正反应方向移动……”祁川墨赶紧改正。
有时，祁川墨背得头晕眼花，会忍不住抱怨：“周景逸，我觉得我的脑子要炸了。”
周景逸会看他一眼，然后指着路边刚刚抽出新芽的梧桐树，说：“看，春天来了。”
很突兀的一句话，却像一阵微风，轻轻吹散了祁川墨心头的焦躁。
他顺着周景逸指的方向看去，那点点嫩绿在晨光中显得生机勃勃。
是啊，春天来了，他们的“冬天”也快要过去了吧。
走到校门口时，往往会遇到同样行色匆匆的其他高三同学。
大家互相点头致意，眼神里交流着同病相怜的意味，然后快步走向各自的教室，投入到新一天的战斗中。
教室里的早读课，气氛更加凝重。所有人都扯着嗓子，仿佛要用声音把知识强行灌进大脑。
祁川墨混在人群中，也跟着大声朗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效率远不如在家里和周景逸一起晨读的那半个小时。
因为那个时候，他知道有一个人在旁边，安静地，坚定地，陪着他一起。
那种无形的陪伴和监督，比任何嘶吼都更有力量。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年们专注或疲惫的脸上，洒在摊开的书本上，也洒在那份被翻得有些卷边的、密密麻麻的学习计划表上。一天，就在这朗朗的读书声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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