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普萨拉大教堂,这座北欧最古老的石质教堂,庄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石头气息和淡淡的蜡油味。与外面哥德堡港的喧嚣不同,这里的时间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赫德拉姆带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长条木盒,步履沉稳地走进了这座圣地。
他没有去找那些热衷于争权夺利的现任大主教,而是径直走向了教堂深处一间僻静的藏书室。这里住着一位几乎被人遗忘的老教士——埃里克森神父,他年近九十,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但那双深陷的眼睛却依然清澈,据说他毕生都在研究瑞典古老的历史和符文。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议会那帮蠢货指望不上,希望这位老学者还没老糊涂,能看出点什么。)
埃里克森神父正就着昏暗的油灯翻阅一本厚重的羊皮古籍,看到赫德拉姆进来,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来。
“柏格斯统提督,”老神父的声音沙哑却平稳,“你带来了……困扰你的东西。”
赫德拉姆没有说话,只是将木盒放在布满灰尘的书桌上,轻轻打开。里面并排放置着那半截断裂的王室佩剑,以及从幽灵船上找到的、布满铜绿的王室剑鞘。
老神父浑浊的目光落在剑和剑鞘上,尤其是那个瑞典王室的狮鹫纹章。他伸出枯瘦、布满老年斑的手,没有去碰触剑身,而是极其小心地捧起了那个残破的剑鞘。
他看得非常仔细,手指轻轻拂过纹章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纹章边缘那些看似装饰性的、极其细微的划痕和点缀。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他在看什么?那些划痕难道不是岁月磨损的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藏书室里安静得能听到油灯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副官站在门口,连呼吸都放轻了。
突然,埃里克森神父的手停住了。他的指尖停留在纹章下方一处极其隐蔽的、由几个微小凹点组成的图案上。
“这不是普通的磨损……”老神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与他苍老的外表格格不入,“这是……古老的诺斯密码(符文密码)……一种在王室内流传的、极其隐秘的记载方式。”
赫德拉姆精神一振,身体不自觉微微前倾。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诺斯密码?陛下竟然在剑鞘上留下了信息?)
老神父拿起一支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在一张废纸的背面,根据那些凹点的位置和组合,小心翼翼地临摹、转换起来。他的动作缓慢而精准,口中念念有词,是一些晦涩的古诺斯语词汇。
过了许久,他停下了笔,看着纸上那几个被他翻译出来的、意义不明的古诺斯单词,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拼凑其含义。
“国王的血……显示通往见证的道路……” 他低声咀嚼着这几个词,尝试着不同的语法组合。
最终,他抬起头,看向赫德拉姆,眼神变得无比凝重,缓缓说道:“提督,这上面写的是……‘王者之血,指引证之所向’(国王的血指引了通往见证之路的方向)。”
藏书室内一片寂静。
“王者之血……指引证之所向?”赫德拉姆重复着这句话,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思绪。王者之血,显然指的是瑞典王室的血脉。而“证”……联想到最近隐约听到的一些关于“七海之证”的流言……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霸者之证?这东西竟然与我们王室血脉有关?难道陛下失踪,也与此有关联?)
这个发现,将他寻找国王下落的个人使命,与一个更加宏大、甚至有些缥缈的传说联系在了一起!
“神父,您确定吗?”赫德拉姆的声音依旧沉稳,但细听之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埃里克森神父郑重地点了点头:“这种密码的解读方式几乎失传,但老朽年轻时曾有幸研究过残卷。不会错。这信息……很可能是古斯塔夫·瓦萨国王(现任失踪国王的父亲或其更早的先祖)留下的,关乎王室乃至王国命运的秘密。”
他将那张写着译文的纸递给赫德拉姆:“提督,寻找国王陛下的重任,或许比你想象的……牵扯更广。”
赫德拉姆接过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看着上面那行字。
国王的下落,霸者之证的线索,竟然都指向了王室血脉这条线。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看来,光在海上搜寻还不够。王国内部,那些拥有瓦萨血脉的人……或许也该列入调查范围了。)
他收好纸条,将剑与剑鞘重新放入木盒,向老神父郑重行礼:“感谢您,神父。您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离开阴冷的藏书室,回到哥德堡港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中,赫德拉姆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寻找国王,不再仅仅是为了忠诚与责任,更可能关乎一个古老的、与王室血脉紧密相连的秘密。
“霸者之证”……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国王的失踪,是否就是因为触及了这个秘密?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无论是什么,只要与找到陛下有关,我就必须追查下去。即使用‘维京号’的火炮,轰开所有谜团!)
冰冷的北欧提督,其坚定的航道上,又增添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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