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阳光,慷慨地洒在蔚蓝的海面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拉斐尔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父亲的“幽灵支路”或许真的存在,而大海也不过是个稍微调皮一点的大家闺秀。
(拉斐尔内心吐槽:看来弗利奥的乌鸦嘴这次没灵验?这海面平静得都能照镜子了!也许我拉斐尔·卡斯特路天生就适合航海?)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还没焐热,了望哨上就传来了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那声音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海盗!!巴巴里海盗!!左舷!!全是船!!!”
拉斐尔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罗盘扔出去。他连滚带爬地冲到船舷边,举起望远镜向左舷望去——
这一看,他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从脚底板凉到了天灵盖。
海平面上,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过境般,出现了至少十几艘船只!那些造型狰狞、速度极快的桨帆船,船首雕刻着恐怖的骷髅或毒蛇图案,船帆上绘着令人不安的符号。它们正以一种包围的态势,朝着渺小的“希望号”疾驰而来!那声势,简直像是整个北非的海盗倾巢出动了!
(拉斐尔内心吐槽:上帝圣母以及里斯本所有的圣徒啊!我这是捅了海盗窝吗?!弗利奥!我收回刚才的想法!您的乌鸦嘴是开过光的吧?!)
“全舰战斗准备!!”拉斐尔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右满舵!升满帆!快跑!!”
根本不需要他下令,经验丰富的弗利奥已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咆哮声甚至压过了水手们的惊恐喧哗:“右满舵!把所有的帆都给我升起来!不想被卖到阿尔及尔当奴隶的,就他妈给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划!(虽然他们主要是靠帆)”
“希望号”的船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向右倾斜,所有风帆瞬间鼓胀到了极限,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拼命向前窜去。
然而,在那些专为追逐和劫掠而生的海盗桨帆船面前,“希望号”的速度优势并不明显。海盗船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越追越近,甚至已经能看清船上那些包着头巾、挥舞着弯刀、发出怪叫的海盗们狰狞的面孔。
“他……他们怎么这么快!”拉斐尔脸色发白,紧紧抓着身边的缆绳。
(拉斐尔内心吐槽:这不公平!他们肯定给船吃了兴奋剂!或者他们的桨手都不是人!)
弗利奥一边死死盯着海图,一边吼道:“别废话了!小子!看前面!那片有暗礁的区域!赌一把,冲进去!他们的船大吃水深,不敢跟进来!”
拉斐尔顺着弗利奥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一片海域颜色明显更深,水面上隐约能看到一些突兀的礁石尖顶。那地方看起来比海盗还危险!
“进……进那里?弗利奥你确定吗?我们会不会先撞沉?”拉斐尔的声音都变了调。
“留在这里百分之百喂鱼!进去还有一半机会喂螃蟹!你选哪个?!”弗利奥头也不回地吼道,已经开始亲自掌舵。
(拉斐尔内心吐槽:我选择回家参加无聊的贵族宴会啊啊啊!)
没有时间犹豫了!海盗船已经进入了火炮射程,几发炮弹呼啸着落在“希望号”周围,激起巨大的水柱,海水哗啦啦地浇了甲板上的人一身。
“冲进去!”拉斐尔把心一横,闭上了眼睛……然后又赶紧睁开,死死盯着前方。
“希望号”在弗利奥精准而冒险的操控下,一头扎进了那片暗礁密布的危险海域。船身几乎是擦着几块黑色的礁石边缘掠过,木质船底与礁石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追在最前面的几艘大型海盗船果然迟疑了,它们速度骤减,不甘心地在外围逡巡,朝着“希望号”逃离的方向胡乱发射了几炮,但炮弹大多砸在了礁石上,或者偏离了目标。
“成功了!我们甩掉他们了!”有水手激动地大喊。
拉斐尔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船身猛地一震!
“砰!”
不好!还是撞上了!
虽然不是致命的撞击,但船体明显受损,速度慢了下来。而且,他们虽然暂时摆脱了海盗主力,却陷入了一片更加危险的境地——四周都是若隐若现的礁石,如同潜伏在海中的怪兽利齿。
“左转!小心那块黑色的!右满舵!慢一点!你个蠢货想害死大家吗?!”弗利奥的咆哮声在狭窄的水道中回荡,他额头青筋暴起,全神贯注地指挥着船只在这死亡迷宫中穿梭。
每一次转向都惊心动魄,每一次与礁石的擦肩而过都让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拉斐尔感觉自己不是在航海,而是在刀尖上跳舞,而且BGM还是海盗们的骂娘和火炮的轰鸣。
(拉斐尔内心吐槽:我现在非常理解为什么父亲要寻找绕过风暴角的航线了……这地中海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经过一番堪比杂技表演的狼狈逃窜,“希望号”终于有惊无险地穿过了那片暗礁区,将骂骂咧咧的海盗舰队甩在了身后。回头望去,那些海盗船已经变成了遥远海平面上的几个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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