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渐渐染上秋意的慵懒,便利店门口的梧桐叶被晒得卷曲,透出几分盛夏将尽的倦怠。陆狂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手里转着一根笔,看着街对面的早餐摊收摊,心里算着日子——距离开学还有一周,这个兵荒马乱的暑假,总算要在安稳里画上句点了。
自从上次以一敌百打跑那群混混,便利店彻底成了附近的“禁地”。别说闹事的,就连说话大声点的醉汉都自觉收敛,老板每天乐得合不拢嘴,见人就夸“我家小陆是门神转世”。陆狂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疤结了痂,只是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倒成了提醒他“收敛锋芒”的印记。
“小陆,发什么呆呢?”老板端着一杯凉茶走过来,放在他面前,“还有一周开学吧?”
陆狂回过神,接过凉茶喝了一口,甘甜的滋味滑过喉咙:“嗯,下周一报到。”
“这暑假工干得还行?”老板笑眯眯地问,眼神里带着挽留,“我跟你说,你要是愿意,以后寒暑假都来我这儿。工资给你按长期工算,还包吃住,怎么样?”
陆狂看着老板期待的眼神,笑了笑,没直接答应:“叔,开学了再说吧。学校训练紧,不一定有空。”
他不是敷衍。万物高校的假期从来不轻松,梁教官早就放了话,开学要进行“地狱式复健训练”,据说还要加练新的格斗术,能不能挤出时间来打暑假工,确实说不准。
老板也不勉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这儿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傍晚六点,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陆狂换好衣服,跟接班的保安打了招呼,拎着给林薇买的新鲜荔枝往家走。最近林薇轮值夜班,总是早出晚归,两人碰面的时间不多,他便每天买些她爱吃的水果,放在冰箱里。
走到三楼,陆狂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眼林薇家的窗户——窗帘拉着,没亮灯。
他心里微微一顿。林薇今天是中班,按理说四点就该下班了,就算临时加班,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陆狂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空荡荡的,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没人应;推开浴室的门,里面也是空的。
桌上的水杯还是早上他临走时倒的,没动过;冰箱里的牛奶少了一盒,应该是早上喝的——也就是说,林薇今天根本没回过家。
一种莫名的不安顺着脊椎爬上来,像有蚂蚁在咬。陆狂皱起眉,走到阳台往下看,小区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单元楼,他记得保安室能调监控。
他转身就往楼下跑,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这种不安的预感很强烈,就像上次虎林设下埋伏时,他后背发麻的直觉一样,准得可怕。
“张叔,能帮我调下今天下午的监控吗?”陆狂冲进保安室,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值班的张叔是个话不多的老头,见他脸色不对,没多问,调出了单元楼门口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下午四点十分,林薇穿着白大褂走出单元楼,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就在她快走到小区门口时,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下来两个戴口罩的男人,没等林薇反应过来,就架着她往车里塞!
林薇挣扎着,手里的包掉在地上,其中一个男人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强行把她拖进了车里。面包车加速驶离,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快得像一场幻觉。
陆狂的瞳孔骤然收缩,拳头“哐当”一声砸在桌子上,指节瞬间泛白!
“车牌号!能看清车牌号吗?”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紧。
张叔放大画面,摇了摇头:“车牌被挡住了,看方向……好像是往东边的废弃工厂去了。”
废弃工厂。
陆狂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个地方——以前听李飞说过,那边是拆迁区,荒了快一年,到处是断壁残垣,是混混们聚集的地方。
他转身就往外冲,甚至忘了跟张叔说谢谢。跑下楼时,他捡起林薇掉在地上的包,拉开拉链,里面有她的手机、钥匙,还有一个小小的急救包——这是她的习惯,走到哪儿都带着。
手机屏幕碎了,开不了机。陆狂把包斜挎在肩上,脚步快得像一阵风,朝着东边的废弃工厂跑去。
他的直觉在尖叫——林薇有危险。
废弃工厂的铁门锈迹斑斑,被人用铁链随意地拴着,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杂草丛生的院子。陆狂放轻脚步,贴着墙壁往里走,耳朵捕捉着里面的动静。
“老大,这娘们真倔,都绑了俩小时了,愣是没哼一声。”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哼,等会儿让她哭都来不及。”另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接话,“上次在酒吧让这娘们坏了好事,今天非得让她尝尝厉害!”
陆狂的心猛地一沉。酒吧?难道是上次在小巷里骚扰林薇的那群混混?他们竟然还敢来!
他悄悄绕到厂房后面,那里有个破洞,正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厂房里堆着乱七八糟的废铁,光线昏暗,只有一盏临时拉的灯泡亮着。林薇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头发有些乱,嘴角破了皮,眼神却依旧倔强地瞪着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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