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余波尚未平息,拱门前一片狼藉。散落的巨大骨骸和锈蚀甲胄,与灰白的骨粉尘埃融为一体,更添几分凄凉。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被云音紧紧抱在怀里的云笑笑。刚才那关键时刻,骷髅将军的异常僵直,以及云笑笑那一步踏出、随后脸色发白的模样,无不昭示着某种不寻常的联系。
“笑笑,你刚才……做了什么?”云丹心快步上前,检查妹妹是否受伤,同时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惊疑。
云笑笑心念电转,知道刚才冒险的举动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捂住胸口,小脸上露出后怕和困惑交织的表情:“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看到那个大骨头架子,觉得心口好闷,好害怕……然后……好像……我身上的小牌牌(指仿制令牌)突然变得好烫!烫得我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然后……那个大骨头架子就好像……被烫到了一样,不动了……”
她将一切推给了仿制令牌的“突发异动”。这合情合理,毕竟令牌与“圣主”、与这片土地有着直接联系,刚才战斗激烈,能量激荡,引起令牌共鸣似乎说得通。
云符走到那散架的骷髅将军残骸旁,仔细检查。他注意到,骷髅将军头盔与胸甲连接处的缝隙,正是云破军最后一剑刺入的地方,那里残留的剑意依旧凌厉。但除此之外,在骷髅将军胸甲上那模糊的古老徽记中心,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正在迅速消散的……暗金色能量残留?那能量给他的感觉,与屏障涟漪、拱门纹路,甚至……与笑笑眉心曾一闪而逝的光泽,隐隐相似!
他心中疑云更重,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他蹲下身,用特制的工具小心地拨开残骸,在骷髅将军碎裂的胸骨下方,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约莫巴掌大小、形制古朴、通体由某种温润如玉的惨白色骨骼雕琢而成的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与拱门和甲胄上徽记如出一辙、却更加清晰完整的图案——那是一座巍峨宫殿的简笔轮廓,宫殿上方,悬浮着一轮抽象的、散发着光芒的圆环(或星辰?)。令牌背面,则是一些更加复杂细密的古老符文。
令牌本身并没有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反而有种内敛的沉寂感。但当云符将它拿起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令牌与周围这片“葬渊”天地,以及远处那座废墟轮廓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共鸣。
“这是……”云符将骨制令牌展示给众人。
“骨钥?”云御猜测,“打开什么东西的钥匙?”
“很可能。”云符点头,“看这徽记,应该是代表这片‘沉眠王庭’(骷髅将军意念中提到过)的标识。它出现在守卫拱门的将军身上,或许就是开启拱门后那片区域,或者更深处某个关键地点的凭证。”
他看向那片依旧被浓郁灰黑雾气笼罩的拱门后方区域:“刚才‘嘲风’探测到的能量‘分叉’,其中指向雾气深处的那个,很可能就与这枚‘骨钥’有关。持有它,我们或许能安全通过这片雾气,甚至找到一条通往废墟核心的‘捷径’或‘特殊路径’。”
这个发现令人振奋。如果这枚“骨钥”真能指引他们避开荒原上更多的未知危险,直达核心,那将节省大量时间和精力,也降低了在荒原上遭遇不可测风险的概率。
“可是,那片雾气看起来很危险。”云丹心看向雾气,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烈侵蚀和混乱能量,“就算有钥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守卫,或者更麻烦的东西?”
“风险和机遇并存。”云破军做出了决定,“我们已经证明了有能力战胜这里的守卫(虽然最后靠了点‘运气’),而且有了‘骨钥’在手,或许能获得一些‘权限’或‘认可’。继续在荒原上跋涉,不确定性太大。我提议,进入雾气区域探索。但必须更加小心,一旦发现无法应对的危险,立刻退出。”
众人没有异议。经历了刚才的战斗,他们对这片“葬渊”的凶险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也深知时间宝贵。
云符尝试着将一丝灵力注入“骨钥”。骨钥微微一震,正面那座宫殿徽记亮起了极其微弱的白光。同时,拱门上那些暗金色的纹路似乎也与之呼应,光芒流转,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前方的灰黑色雾气,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排挤,向两侧缓缓分开,露出了一条狭窄的、勉强可供两人并行的“通道”,通道内依旧雾气弥漫,但浓度明显降低。
“果然有效!”云御惊喜道。
“保持阵型,进入。”云破军手持“骨钥”走在最前,云符紧随其后负责警戒阵法和能量变化,其他人依次跟进,铁头和小爪子断后。
踏入雾气通道,环境顿时一变。周围的灰白色荒原景象被浓雾隔绝,视线受阻严重,只能看到前方数丈。雾气本身带着强烈的精神干扰和能量侵蚀,即使有“骨钥”散发出的微弱白光笼罩,众人依旧感到头脑发沉,灵力消耗加快。脚下不再是松软的骨粉,而是变成了湿滑、覆盖着粘稠苔藓的破碎石板路,路旁偶尔能看见半埋在苔藓下的、更加精致的建筑残骸和雕塑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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