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云楼的庭院里,气氛依旧凝滞。小侯爷赵珩牵着凌妙妙的手,坦然地站在刘泽、慕瑶、柳拂衣和慕声面前,仿佛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求婚”与“应允”本就顺理成章。阳光透过檐角的雕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得凌妙妙手腕上的木镯泛着一层诡异的柔光。
“诸位,”赵珩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几分难掩的喜悦,“我与妙妙已决定三日后成婚,往后她便是我赵府的侯夫人。”
这话一出,众人虽早有耳闻,却还是忍不住交换了眼神。柳拂衣眉头微蹙,看向凌妙妙的目光里满是担忧;慕瑶则轻轻抿着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显然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刘泽依旧神色平静,只是目光在那木镯上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唯有慕声,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中了心脏,他死死盯着凌妙妙,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他不相信,那个前几日还跟他在桃花林旁拌嘴、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脸红的姑娘,会突然变成眼前这副温顺模样,甚至要嫁给赵珩——那个只会用花哨手段讨好她的家伙!
“凌妙妙!”慕声终于忍不住,几步冲上前,一把将凌妙妙从赵珩身边拉了过来,力道之大,让凌妙妙踉跄了一下。他双目赤红,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像是在检查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在寻找某种妖邪作祟的痕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中邪了?告诉我!”
他的指尖带着颤抖,拂过她的发梢、衣袖,甚至贴近她的颈侧,试图感应是否有邪祟的气息。可无论他如何探查,感受到的都只有凌妙妙身上熟悉的、淡淡的草木清香,没有丝毫妖气或邪气的痕迹,仿佛她的转变真的只是心甘情愿。
“你干什么?”凌妙妙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烦,皱着眉甩开他的手,语气疏离,“慕声,你别无理取闹。我很清醒,我要嫁给小侯爷,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慕声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猛地看向她手腕上的木镯,那温润的触感在他看来此刻却无比刺眼。他伸手想去触碰那镯子,想再次确认是否有问题,却被凌妙妙下意识地躲开。
“这镯子……”慕声的声音沙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是不是这镯子有问题?摘下来试试!”
“这是小侯爷送我的定情信物,怎么会有问题?”凌妙妙护住手腕,眼神里甚至带上了几分警惕,“你别想弄坏它。”
赵珩上前一步,将凌妙妙护在身后,看向慕声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不悦:“慕声兄弟,我知道你与妙妙情谊深厚,但婚姻大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你这般纠缠,未免太过失礼。”
慕声看着赵珩护着凌妙妙的姿态,又看着凌妙妙躲在他身后、全然信任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再次仔细探查那木镯,灵力顺着指尖缓缓流淌过去,细细感知着每一寸纹理,可结果依旧——那镯子除了质地温润,再无其他异常,甚至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就像一只普通的木镯。
可越是普通,越让他觉得心惊。刘泽说过镯子有问题,绝不会错,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慕声还想再说什么,凌妙妙却已经绕过他,径直走向赵珩,语气柔和:“小侯爷,我们走吧,不是要去看婚服吗?”
“好。”赵珩笑着应道,体贴地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两人并肩往外走去,留下慕声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
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慕声的心像是被生生撕裂,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没有放弃,眼中闪过一丝执拗的光芒,立刻抬腿追了上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凌妙妙就这样被“控制”着走向不属于她的未来,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把她拉回来!
赵珩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装饰得十分华丽,车帘上还绣着寓意吉祥的鸳鸯。凌妙妙正要上车,慕声突然几步冲上前,在赵珩惊愕的目光中,“噌”地一下钻进了马车,稳稳地坐在了凌妙妙和赵珩中间,将两人隔开。
“你干什么?”赵珩又惊又气,“慕声,这是我的马车!”
“慕瑶姐姐不放心妙妙,让我跟着保护她。”慕声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神却死死盯着凌妙妙,仿佛只要他一移开视线,她就会消失不见,“婚服铺人多眼杂,万一有什么危险呢?我跟着,放心。”
凌妙妙皱了皱眉,显然不喜欢他这副样子,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头转向了窗外。
赵珩被他这无赖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却又不好发作,毕竟慕声说的“保护”听起来也合情合理,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吩咐车夫驾车前往城中最大的婚服铺。
马车缓缓驶动,车厢里的气氛却尴尬到了极点。赵珩想跟凌妙妙说些贴心话,却被慕声横在中间,怎么都觉得别扭;凌妙妙则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声则像个门神,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神时不时落在凌妙妙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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