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丁也拎着棍棒,不怀好意地逼上前。
围观的村民一阵骚动,有人不忍,低声道:“赵家小子,别逞强啊!”“快回去!”
赵天面色平静,甚至对王管家微微点了点头:“王管家,我不是来出头的,是来讲理的。”
“讲理?”王管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跟你这泥腿子讲什么理?刘瘸子欠钱不还,老子抓他闺女抵债,这就是王法!就是理!”
“欠债还钱,自是正理。”赵天语气不变,“但据我所知,刘叔三年前只借了二两银子。如今要还十两,这利息,似乎不合《大永律》吧?放印子钱,利率过三分,杖八十。过倍,徒一年。王管家,您这利息,怕是过了十倍不止?”
赵家村所属的王朝,国号“大永”。原身记忆和梦中阅历结合,让赵天瞬间调出了相关律法知识。梦中他批阅的奏章里,没少涉及民间高利贷引发的民变。
王管家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一个农家小子居然懂律法,还说得头头是道。但他很快镇定,狞笑道:“律法?在这赵家村,我们老爷的话就是律法!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给我打!”
两个家丁恶狠狠地扑上来!
就在这一瞬间,赵天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左侧家丁的棍棒,看似惊险地侧身一滑,右手衣袖极其隐蔽地在对方鼻前一拂。
同时,他脚下步伐一错,仿佛被吓得踉跄,撞向右侧家丁,左手小布包在对方腰间棍棒上一蹭。
动作行云流水,快如电光石火,在旁人看来,就是赵天慌乱躲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攻击,还差点摔倒。
“噗——阿嚏!!!”
左侧家丁突然觉得一股刺鼻的辛辣粉末直冲鼻腔,顿时眼泪鼻涕狂流,控制不住地连打喷嚏,棍棒都拿不稳了。
右侧家丁则感觉腰间一麻,像被蚂蚁咬了一口,没太在意,挥棒再打,却突然觉得手臂一阵酸软无力,棍棒差点脱手!
而赵天,已经“狼狈”地退到了安全距离,捂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大声道:“王管家!光天化日,纵奴行凶,殴打良民!刘叔的债且不说,昨日令公子王魁无故将我打得头破血流,几乎丧命!这笔账,是不是也该算算?!”
他声音清朗,传遍四周:“诸位乡亲都看到了!王家欺人太甚!昨日打死我未遂,今日又要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要不要去县衙,请青天大老爷评评理?!我赵天烂命一条,不怕死!就不知道王老爷的功名和脸面,经不经得起查?!”
句句诛心,直指要害!
王扒皮之所以是“扒皮”而不是“霸王”,就是因为他有秀才功名,爱惜羽毛,喜欢用“合法”的外衣行龌龊之事。真闹到县衙,高利贷、纵子行凶(未死人)、强抢民女未遂,这几项加起来,虽未必能重罚,却足以让他名声臭大街,甚至可能被革去功名!
王管家脸色彻底变了。他死死盯着赵天,这个往日懦弱沉默的少年,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言辞犀利,句句打在七寸上!而且,刚才家丁的诡异状况……
再看周围村民,虽然依旧不敢出声,但眼神中的愤慨和隐隐的支持,已经清晰可见。真要把事情闹大……
“好!好你个赵天!”王管家阴冷地盯着赵天,从牙缝里挤出话,“牙尖嘴利!今天我给‘乡亲们’一个面子!”
他转头对还在抹眼泪打喷嚏的家丁喝道:“没用的东西!走了!”
又对瘫软在地的刘瘸子撂下狠话:“刘瘸子,再给你三天!三天后,没有十两银子,就拿你闺女抵债!我们走!”
三人狼狈而去。
直到王家人的背影消失,村民们才松了口气,纷纷围上来。
“赵家小子,好样的!”
“真是出息了!敢跟王家讲理了!”
“不过……你闯大祸了,王家肯定不会罢休的……”
刘瘸子拉着女儿秀姑,噗通跪在赵天面前,就要磕头:“天娃子!你的大恩大德……”
赵天连忙扶起,低声道:“刘叔,秀姑姐,不必如此。都是乡亲。”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放心,三天内,我帮你解决这债务。”
刘瘸子父女将信将疑,但此刻赵天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人群渐渐散去。赵天回到自家院内,关上柴扉。
母亲赵氏扑上来,上下检查:“天儿,你没伤着吧?吓死娘了!”
“娘,我没事。”赵天拍拍母亲的手,眼神却看向后山方向,“大哥应该快回来了。”
他刚才用的不过是小手段,真正解决王家,需要更周全的计划和……启动资金。
第一步,立威和人心,已经走出。
第二步,该解决最基本的生存问题了——钱,和粮。
而大哥赵壮从后山带回来的“东西”,或许就是第一块敲门砖。
赵天抬头,望向后山郁郁葱葱的林子,眼神深邃。
梦中,他执掌天下权柄,一言可决亿万人生死。
现实,他身无分文,家徒四壁。
但这感觉,竟比坐在凌天帝座上,更有趣些。
“游戏,开始了。”
(第2章 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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