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旧,这叫新式舞美,你不懂潮流!”
“哈哈哈,我看是赤瞳帝王又开大了,直接把灯光系统给干烧了吧?”
最后,伊芙琳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了其中一条半开玩笑的评论上。
“‘是不是他们用什么精神共鸣,把灯都搞炸了?’”她将那句话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然后抬起头,目光如炬。
“看到了吗?‘精神共鸣’。这个词,一旦被某个别有用心的剪辑师单独拎出来,配上惊悚的音乐和你们沉默的表情,就会成为一篇阴谋论的完美素材。你们不说话,舆论会帮你们脑补出一整套关于‘心灵控制’、‘非人实验’甚至是‘神秘邪教’的剧情。”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后背都感到了一丝凉意。
伊芙琳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莱昂内尔。‘精神共鸣’……这个词让她心头一跳。一次是巧合,但结合这个红发少年带来的种种奇迹,她更倾向于认为,这或许是某种她尚未完全理解的、属于莱昂内尔领域的‘常态’。
“所以,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伊芙琳在白板的“防守”一端写下,“对外统一话术:我们依靠的,是经年累月的‘节拍默契’,是融入血液的‘训练习惯’,而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心灵控制’。”
“记住,你们在镜头前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对手战术板上,那个撕开你们防线的致命箭头。”
这道“语言的区域联防”,被牢牢地钉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接下来,实战模拟。”
伊芙琳打了个响指,两位早已等候在外的“教具”走了进来——一位是校内传媒社的实习记者,紧张得满脸通红;另一位,则是电视台体育频道的一位年轻记者,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略带审视的微笑。
“阿波罗,你先来。”
阿波罗·瓦伦整理了一下衣领,自信地走上前,仿佛踏上的不是模拟采访区,而是格莱美的红毯。
“瓦伦选手,”年轻记者微笑着提问,“决赛的胜利和完美的个人表现,让您的人气达到了顶峰。请问,您认为自己在这支冠军队伍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当然是……”阿波罗下意识地挺起胸膛,那两个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字——“主角”,已经悬在了舌尖。
“停!”伊芙琳的声音及时响起,如同场边的暂停哨,“重来。我提醒你,自信是好事,但媒体会把‘主角’这个词,剪辑成‘唯我独尊’。换一种说法。”
阿波罗愣了一下,随即展现出他天生的镜头感,微笑着重新回答:“我是乐队里那个负责华彩乐段的独奏家。但再华丽的独奏,也需要最棒的乐队来衬托。”
“不错,过。”伊芙琳点了点头。
下一个,帕克斯顿。他几乎是手脚僵硬地被芬恩推上前的。
实习记者小心翼翼地问:“斯通……斯通学长,决赛最后时刻,您那个封锁了对手的盖帽,当时……是怎么想的?”
帕克斯顿的脸瞬间涨红,他盯着地面,嘴唇翕动了半天,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嗯……那个……就……还好……”
“噗——”全队瞬间笑翻。
伊芙琳扶着额头,一脸无奈:“你这样回答,对手会以为你是凭运气赢的。帕克斯顿,听着,以后我给你准备三个标准答案,你至少背熟一个。比如,‘那是我们日常防守演练过一千次的场景,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先做出了反应’。”
【不,伊芙琳,你错了。】
【他的大脑当时正播放着‘不动之心’的BGM。】
【同时还在思考‘我即是防守的法则本身’这种哲学命题。】
【根本没空理会什么盖帽。】
【你不能要求一台正在运行法则演算的超级计算机,顺便回答‘1+1=?’这种凡人算术。】
轮到赛拉斯。他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仿佛整个人都处于光学隐形状态。最终,他还是在队友们半推半就的“护送”下,站到了记者面前。
记者将话筒伸向他,他沉默了足足五秒,会议室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球进了就好。”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伊芙琳叫住他,“赛拉斯,我知道你的风格。冷酷可以是人设,但字数太少,会被剪辑成‘高傲不合群’,对团队形象不利。”她走上前,用一种不容置疑但又并非命令的口吻说,“我需要你至少学会一句完整的三段式表达:肯定队友的传球,简述自己的工作,表达对下一场的期待。比如,‘凯勒布的传球找到了唯一的线路,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下一场,我们还会赢’。”
赛拉斯看了她一眼,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再立刻走开。
“很好,第二轮。”伊芙琳示意真正的考验开始。
电视台的年轻记者将目光转向了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的莱昂内尔。
年轻记者显然看过不少“赤瞳帝王”的神化剪辑,问题锋利得不像普通赛后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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