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学会回望,声音学会回响。 当万心同频,黎明自成诗章。
——《赤曜黎明·序》
全国大赛的硝烟与狂欢,连同那座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冠军奖杯,一同被装进了返程的“凤凰号”专机。而当帝王军团的冠军大巴在次日午后,迎着灿烂的阳光,缓缓驶入他们所归属的这座城市时,一场等待已久的、真正属于胜利者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当印着巨大标语的冠军大巴缓缓驶入城市主干道时,整座城市仿佛都从午睡中苏醒,沸腾了起来。车身一侧是狂放的哥特体——“OUR KING, OUR CHAOS” (吾王,我等之混沌),另一侧则是冷静而宣言般的——“THE NOISE IS OUR ANTHEM” (噪声即我等圣歌)。
街道两侧是人的海洋,是荧光牌与横幅构成的浪潮。学生、市民、闻风而动的商家,他们共同吟诵着一个名字,仿佛那已是这个时代的信仰图腾。
“赤瞳!赤瞳!卫冕!”
这片由无数个体意志汇聚而成的喧嚣,热烈、真诚,且毫无秩序。
“天哪!看我看我!” 阿波罗·瓦伦早已站在敞篷大巴的车顶,他像个天生的摇滚明星,沐浴在万千瞩目中,熟练地对人群比着心,顺手解下腕带,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一个尖叫到快要昏厥的女粉丝怀中。
“这要是能让我拉个冲刺多爽,” 格雷维斯·索恩在车里烦躁地活动着手脚,嫌弃这比步行还慢的车速,“简直是浪费肌肉。”
“你要敢现在跳车,”身旁的芬恩·奥康奈尔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警告道,“队长会笑着把你的地狱训练菜单翻三倍,信不信?”
格雷维斯瞬间安分了。
“别碰我手,都别碰,” 帕克斯顿·斯通则死死抱着那座金杯,仿佛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紧张地警惕着周围每一个庆祝动作过大的队友,“这玩意儿要是磕掉一块漆,我感觉今晚得多跑五十圈才能安心。”
而在他们身后,凯勒布·万斯戴着一副新配的、镜片上会流动着淡蓝色微光的数据眼镜,镜片正快速刷新着他视野中的参数。他没有看疯狂的人群,而是在“看”人群所构成的整体。
“有趣,”他低声喃喃自语,仿佛在自言自语,“人群的情绪共振正在自发形成一个初步的‘意向场’……最粗糙的那种共鸣场雏形……场域强度,大概在一到两个‘标准共鸣单位’之间。”他随口报出这个连他自己都还没正式命名的量纲,“差不多是我们主场满座时的那种热度。节拍高度统一,但大部分能量都被浪费在喊叫和出汗上了。”
巴士中段,新任经理伊芙琳·格雷一手扶着栏杆保持平衡,一手拿着平板电脑,冷静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巡游路线与时间节点,同时,她的蓝牙耳机里正传来品牌方代表兴奋而急切的问询。
她看着窗外那片狂热的海洋,嘴角勾起一抹运筹帷幄的微笑,内心独白清晰如钟:
“好了,篮球的胜利已经拿到手。接下来,是属于公关和商业的加时赛了。”
傍晚,穹顶学院主球馆内,欢迎仪式正在举行。
“赤瞳帝王,卫冕归来”、“三连冠在望·王朝起航”的巨大横幅从穹顶垂下,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玻璃顶,为整个场馆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主席台上,校长、篮协代表、市政官员与各大赞助商的代表们正襟危坐。当主持人用激昂的声音宣布帝王军团入场时,全场的灯光瞬间熄灭,只留下一束追光,准备迎接他们的英雄。
球员们按号码顺序依次入场,追光灯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流畅而精准。
直到,光束落向走在队伍中央的莱昂内尔。
异象发生了。
那是一次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被普通人察觉的“失误”。当莱昂内尔的身形已经站定时,那道明亮的白色光圈,却仿佛一个迟钝的学徒,晚了零点几秒才“追”到他身上,并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极淡的、正在消散的残影。
“咦?今天灯光怎么有点卡?”观众席里,有眼尖的人发出了小声的吐槽。
但莱昂内尔感受到的,却截然不同。
那束光,不是“慢了”,而是在“犹豫”。
在他的感知中,光仿佛有了生命和意志,像一个不熟练的学徒在笨拙地试探:“我……我该这样照亮你吗?还是……那样?”那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延迟,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皮肤上,光的热量都仿佛被“时间”拉长了,有一种温热的“拖拽感”。
这是光通道与时间感知通道之间,千分之几秒的“解耦”。
【……连光路都开始跑调了啊,世界?】
他不动声色地在心中默数节拍,一、二、三、四,然后配合着自己的呼吸,向左侧微移了半步。
就是这简单的一步,让他恰好踏在了某种无形的“节点”上。外界看来,他只是站得更居中了而已。但在他的感知里,那道犹豫的光束残影瞬间收敛,仿佛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对焦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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