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冷静地评估着笼子里那只老鼠的状态。斑斑——或者说,小矮星彼得——已经虚弱到了极限。皮毛大面积脱落,露出粉白色、布满褶皱的皮肤,呼吸微弱而急促,那双小黑眼睛里只剩下纯粹的、动物性的恐惧和濒死的麻木。再施加任何魔法折磨,恐怕会直接要了它的命。
而它的命,现在必须留着。为了西里斯·布莱克。
是时候了。是时候结束这场私下的刑罚,将真相,连同这个叛徒,一起置于阳光(或者说,校长办公室的灯光)之下。但他不打算温和地交出这只老鼠。不,他要让这个叛徒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最直观、最无法抵赖的代价。他要让邓布利多,让所有可能质疑的人,第一时间就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一个夜晚,在确定罗恩、赫敏和纳威都已熟睡后,哈利再次拎起了那个小小的笼子。这一次,他没有去废弃的教室或地窖。他直接走向了八楼的校长办公室。
“柠檬雪宝。”他对滴水嘴石兽说。石兽跳开,旋转楼梯出现。
当他走进圆形办公室时,邓布利多正站在凤凰福克斯的栖枝旁,似乎刚刚结束与福克斯的无声交流。他看到哈利,尤其是看到他手中笼子里那只奄奄一息的老鼠时,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不是惊讶,更像是一种深沉的、预料之中的叹息。
“哈利,”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想,你带来了……答案。”
“是的,教授。”哈利将笼子放在邓布利多那张堆满银器的办公桌上。笼子里的斑斑似乎感受到了更强大的存在和无法逃避的命运,发出微弱的、绝望的吱吱声。
哈利没有解释,没有铺垫。他直接举起了魔杖,对准了笼子。
“哈利……”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警告。
但哈利的速度更快。他没有念索命咒,也没有用钻心咒。他使用了几个极其精准、源自布莱克家族藏书中所记载的、用于处理危险魔法生物的切割咒变体。咒语的光芒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迅捷而冷酷。
“四分五裂!” (指向左前肢)
“四分五裂!” (指向右前肢)
“四分五裂!” (指向左后肢)
“四分五裂!” (指向右后肢)
四道精准的切割光芒闪过。没有鲜血喷涌,因为咒语瞬间灼烧封闭了伤口。但笼子里那只老鼠的四肢,从躯干连接处被齐根切断,掉落在笼底,微微抽搐着。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混乱的魔法能量从老鼠残破的躯干中爆发出来。阿尼玛格斯变形无法再维持。一阵令人不适的扭曲和膨胀后,笼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瘫倒在地毯上的、一个矮小、秃顶、形容猥琐的男人——小矮星彼得。他失去了四肢,像一截人彘,躺在那里,因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发出不成声的嗬嗬气音,身体因疼痛和失血剧烈颤抖着,脸色惨白如纸。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福克斯发出了一声清越而带着哀伤的啼鸣。
哈利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彼得,仿佛在看一件刚刚完成的作品。他的魔杖依旧指着对方,语气平静得可怕:“小矮星彼得。出卖我父母,陷害西里斯·布莱克,伪装成老鼠在韦斯莱家躲藏了十二年。”他转向邓布利多,“我想,这足够作为证据了,教授。他还活着,可以接受审判。”
邓布利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地上失去四肢、不断抽搐的彼得,又看向哈利。哈利的脸上没有任何复仇的快意,也没有残忍的兴奋,只有一种完成了一项必要任务的、冰冷的平静。这种冷静,比任何愤怒都更让邓布利多感到心惊。
“确实……足够作为证据了,哈利。”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这种方式……”
“这是代价,教授。”哈利打断了他,绿眼睛里没有任何动摇,“他欠我父母的,欠西里斯的,欠我的。我留了他一命,为了真相。但这不代表他不需要先支付一点……利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斯内普如同黑色的蝙蝠般滑了进来,他显然是感觉到了强大的、不受控制的黑魔法波动。“校长,我感觉到——”他的话戛然而止,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地上那个失去四肢、痛苦呻吟的矮小男人,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混合着极致的厌恶、震惊,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看到预言实现的悚然。
“彼得……”斯内普的声音如同耳语,充满了毒性。
几乎在同时,得到邓布利多紧急传唤的麦格教授也赶到了。她看到办公室里的景象,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捂住了嘴,严厉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骇然。“梅林的胡子啊……这是……小矮星彼得?这……这是谁干的?”
她的目光本能地转向了办公室里唯一手持魔杖、脸色平静得异常的哈利·波特。
哈利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也没有承认。他只是淡淡地说:“他需要立即治疗,教授们。在他交代所有事情之前,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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