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三十九年,初夏的微风带着花香,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太子大婚的喜庆中。
十六岁的沈承稷即将迎娶振北将军陆清舟之女陆沁儿,(陆清辞的堂侄女)这门亲事可谓门当户对,珠联璧合。
大婚前三日,太上皇沈彦之与太上皇后陈月仪特意从行宫返回皇宫。
五十四岁的陈月仪身着绛紫色凤纹常服,发间簪着赤金步摇,依然雍容华贵。
六十一岁的沈彦之则是一身玄色龙纹常服,精神矍铄。
时间过得真快,陈月仪望着正在试穿婚服的长孙,眼中满是慈爱,承稷都要成亲了。
沈承稷身着大红婚服,英挺的眉宇间既有父亲的沉稳,又有母亲的温雅。
他恭敬地向祖父母行礼:孙儿能有今日,全赖皇祖父、皇祖母栽培。
沈彦之满意地点头:沁儿那孩子,朕见过几次,是个好姑娘。你要善待她,要记住自己的责任。
这时,皇帝沈泽晟与皇后苏婉清走了进来。
三十六岁的沈泽晟越发有帝王威仪,而苏婉清依然温婉动人。
父皇、母后,沈泽晟笑道,沁儿正在朝凤宫呢,可要见见?
陈月仪含笑点头:自然要见。
片刻后,陆沁儿在宫女的引领下款款走来。
十六岁的少女身着鹅黄色衣裙,眉目如画,举止大方。
她先是向太上皇、太上皇后行了大礼,又向帝后问安,礼仪周全,丝毫不乱。
好孩子,快起来。陈月仪亲自扶起她,仔细端详,果然是将门虎女,这通身的气度,配得上我们承稷。
陆沁儿落落大方地答道:臣女谢太上皇后夸奖。家父常教导,陆家世代忠良,臣女既入天家,定当恪守本分,辅佐太子。
沈彦之闻言更是满意:振北将军教女有方。
大婚当日,整个紫禁城张灯结彩。从振北将军府到皇宫的御道上,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
听说这位太子妃能文能武,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可不是嘛,振北将军的女儿,自然不是寻常闺秀。
皇宫太和殿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沈
承稷身着大红婚服,站在殿前等候。
当陆沁儿的凤舆抵达时,他快步上前,亲自搀扶新娘下轿。
新娘子戴着红盖头,但身姿挺拔,步伐稳健,隐约可见将门之后的英气。
婚礼由皇帝沈泽晟亲自主持。沈彦之与陈月仪坐在主位上,当新人行完三拜九叩大礼,沈承稷把陆沁儿送入新房中。自己则回到大殿上。
一个时辰后,新房中。当沈承稷掀开新娘的盖头时,他有一瞬间是惊喜的。
烛光下,陆沁儿明艳大气的容颜更加动人。
她微微垂眸,唇角带着得体的微笑,既不失少女的娇羞,又显出名门闺秀的端庄。
婚房内红烛高燃,沈承稷执起陆沁儿的手:
沁儿,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陆沁儿抬头望着他,眼中闪着真诚的光:臣女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
在我面前,不必称臣女。沈承稷温柔地说,叫我承稷就好。
承稷...陆沁儿轻声唤道,脸颊泛起红晕。
沈承稷听到那声轻柔的“承稷”,心头仿佛被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温软一片。
他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反而引她走向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床榻边,并肩坐下。
“沁儿,”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更多的是郑重,“你我既为夫妻,便当同心同德。这东宫日后便是你的家,在我面前,你可卸下所有负担,只做你自己便好。”
陆沁儿抬眸看他,烛光映照下,太子殿下的眉眼清晰而温柔,与她想象中那个在朝堂上日渐沉稳、在军事演练中英姿勃发的储君形象有些不同,更添了几分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她心中暖流涌动,轻轻点头:“嗯。在家时,父母也常教导,夫妻一体,贵在坦诚。沁儿虽不才,但愿与殿下……愿与你,携手同行。”
一声“与你”,彻底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沈承稷眼中笑意更深,他注意到陆沁儿发间沉重的凤冠和繁复的钗环,温声道:“这些戴着很重吧?我帮你取下。”
陆沁儿微微一愣,随即心底泛起一丝甜意。
她顺从地侧过身。
沈承稷的动作有些生涩,但极其小心,生怕扯痛了她的头发。
他先是取下最耀眼的那支九翚四凤冠,然后是各色金钗珠花,一件件放在旁边的托盘里。
每取下一件,陆沁儿都觉得轻松一分,乌黑如瀑的长发终于披散下来,衬得她肌肤胜雪,少了些方才的端庄威仪,多了几分少女的柔媚。
“殿下手法倒是熟练。”
陆沁儿忍不住轻声打趣,想缓解一下自己加速的心跳。
沈承稷耳根微红,诚实答道:“事先……向母后宫里的嬷嬷请教过。”
他并非只会读书习武,既真心想要与妻子举案齐眉,这些细微处的体贴,他愿意去学、去做。
卸下钗环,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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