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星河寥落。
李祁安一袭白衣,宛如月下谪仙,正肆意挥洒着刚刚大成的绝世轻功。
身形在连绵的屋脊上纵横飞掠,时而如惊鸿踏雪,时而似流风回雪,速度快到留下道道残影,玩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梆——梆——梆——”
三更的梆子声刚起,就被凛冽的朔风撕扯得支离破碎,消散在幽深巷尾。
李祁安单足轻点在一处飞檐的琉璃瓦上,身形凝定,衣袂被夜风卷起,猎猎作响。
他正欲稍作调息,享受这月夜的静谧。
“铛啷!噗嗤!”
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与利刃入肉的闷响,骤然撕裂了西边的夜空!
“嗯?”
李祁安眉峰微挑,眼底掠过一丝玩味,“晚上不过是出来遛遛腿,竟能撞上这等好戏?”
走,吃瓜去!
他身形未动分毫,整个人却如同失去了重量,借着夜风之势,无声无息地飘向声音源头。
脚尖精准地勾住一处翘起的檐角,宛如一片羽毛斜挂其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惊落。
“他在那儿!房顶上!”
“围住!别让那小贼跑了!”
“狗胆包天,竟敢偷盗御贡之物!拿命来!”
下方瞬间火光冲天,数十名身着玄色劲装、气息彪悍的侍卫,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举着明晃晃的火把和兵刃,杀气腾腾地将李祁安所在的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刀尖、箭簇,齐刷刷指向了屋檐上那道遗世独立的白影!
???
说我?
龙鳞马!
看个热闹也犯法?
李祁安一脸懵逼。
只见院中一个管家模样的干瘦老者,正捧着一个空空如也的紫檀木匣,浑身筛糠般抖着。
那张老脸在火光映照下扭曲如恶鬼,声音嘶哑怨毒:“千年血玉!那可是马上要献给圣上的千年血玉啊!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诸位怕是……”李祁安刚要开口解释。
“咻!咻!咻!”
三道乌光,快如闪电,撕裂空气,带着刺骨的阴寒,直取他咽喉、心口、丹田!
竟是淬了剧毒的袖里箭!箭镞上那抹幽蓝,在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妖异光泽!
不讲武德!
“找死!”
李祁安眼中寒芒爆射,如同万年冰渊!
脚尖在琉璃瓦上轻轻一旋,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白影,如穿花蝴蝶般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过毒箭。
箭矢“咄咄咄”钉入他身后的梁柱,入木三分,箭尾兀自剧烈震颤!
好狠的手段!这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李祁安心头!
老子招谁惹谁了?看个热闹就要被灭口?
“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便是夺命毒箭,你们——都该死!”
森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弥漫开来,周遭温度骤降!
那管家老者见状,非但不惧,反而发出反派标志性的怪笑:“桀桀桀……贼子!敢动我庄家献给圣上的宝物,扮什么梁上君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他浑浊的眼瞳竟诡异地泛起骇人猩红,整个人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带着一股腥风,双爪弯曲如钩,裹挟着阴毒劲气,直扑李祁安周身要害!
招式狠辣,竟是不留丝毫余地!
“滚!”
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腥风与致命威胁,李祁安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
他不再有半分迟疑,脚尖在瓦片上猛地一点!
“唰!”
白影如同鬼魅瞬移,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下一个刹那,他已匪夷所思地出现在老者身后!
“送你上路!”
李祁安眼神冰冷如刀,体内澎湃的真气如同怒龙咆哮,瞬间凝聚于双掌!
没有丝毫花哨,带着雄浑的巨力,双掌狠狠印向老者毫无防备的后心与脖颈!
“呃啊——!”
老者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从背后袭来,瞬间摧毁了他的护体真气!
冰冷的死亡预感让他亡魂皆冒,冷汗瞬间浸透重衫!
但一切都太迟了!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就像一只破麻袋,被狂暴的掌力狠狠轰飞,口喷鲜血,如同断线风筝般从高高的屋檐上直坠而下!
“砰!” 沉闷的坠地声响起。
老者瘫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如金纸,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怨毒地盯着房顶:“咳,咳咳……小畜生……你……你好狠毒的心肠!”
“呵!”
李祁安居高临下,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声音寒彻骨髓:“老狗!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本公子再说最后一次,你那破玉,老子没见过!”
看着下方那些依旧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玄衣侍卫,李祁安心中最后一点因被搅了好心情而产生的恼火,彻底转化为冰冷的杀意!
跟这群不分是非、出手就要命的疯狗,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既然你们想玩命,本公子奉陪到底!”
他身形一晃,快如鬼魅般从一名侍卫身侧掠过,顺势夺过其手中精钢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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