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没有看宋雨晴一眼。
一秒都没有。
那一声“宋总”，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宋建国的脸上，让他那勉强维持的笑容彻底僵住，脸色由红转青，握着茶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这辈子，还从未受过如此直白而轻蔑的冷遇！对方甚至懒得掩饰这种冷漠！
而宋雨晴，则是在秦砚目光移开的那一瞬间，就猛地垂下了头，恨不得将整个人都缩进椅子里。脸颊上火辣辣的，像是被当众剥光了衣服，巨大的羞耻感和无地自容的难堪，如同岩浆般在她体内奔涌，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
他看到了她。
他一定看到了她。
可他选择了彻底的忽视，如同对待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比起愤怒的指责和怨恨的瞪视，这种彻头彻尾的、将她视为不存在的漠视，更加残忍，更加伤人。
李经理仿佛对刚才的小插曲毫无所觉，依旧面带微笑地拿起一份文件：“宋总，我们继续？关于刚才提到的抵押物清单，还需要贵方补充一些材料……”
宋建国铁青着脸，猛地站起身，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不必了！今天的会谈就到这里吧！”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然后看也不看李经理，拉起还处在巨大羞辱中没能回过神的宋雨晴，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这间让他倍感屈辱的会议室。
身后，李经理脸上那标准化的笑容依旧挂着，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早已预料到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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