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刺破夜空的刹那,雷哥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淬了冰的针尖狠狠扎了一下。他攥着铁棍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怎么也想不到,陈启然的局,竟然布得这么狠!
“妈的!中计了!”雷哥嘶吼一声,猛地抬脚踹向身边最近的一个警察。那警察正举着手电筒扫视人群,猝不及防被踹中腰腹,踉跄着后退两步,手里的手电筒“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光束在湿漉漉的石板上乱晃,照亮了小弟们惊慌失措的脸。
“跑!都给老子跑!”雷哥红着眼睛吼道,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嘶哑难听。他率先转身,朝着码头深处那条狭窄的黑暗巷子冲去,手里的铁棍疯狂挥舞着,扫开挡路的木箱和麻绳,木箱倒地发出“轰隆”巨响,在空旷的码头上格外刺耳。
二十个小弟瞬间乱作一团,像没头的苍蝇般四处逃窜。有人慌不择路地跟着雷哥往巷子里钻,有人朝着江边狂奔,想跳上船逃走,还有几个被吓破了胆的,直接瘫在地上抱头求饶,更有两个愣头青,仗着手里有铁棍,想跟警察硬碰硬。
“不许动!再动开枪了!”为首的警长厉声喝道,抬手就将枪口对准了一个挥舞铁棍的小弟。黑洞洞的枪口泛着冷光,那小弟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铁棍“哐当”掉在地上,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连声喊着:“警察大哥饶命!我是被雷哥逼的!我不想干的!”
混乱中,一个瘦猴似的小弟抄起地上的麻绳,瞅准机会猛地甩出,麻绳不偏不倚缠住了一个年轻警察的脚踝。那警察重心不稳,重重摔在地上,警棍脱手而出,在石板上滑出去老远。瘦猴小弟见状,眼睛一亮,扑上去就想抢警棍,却被旁边两个反应迅速的警察死死按住胳膊,反拧到背后。“疼!疼死我了!”他疼得龇牙咧嘴,惨叫连连,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反了你们了!”警长怒喝一声,冲上去对着瘦猴小弟的后背狠狠踹了一脚,“给我铐起来!全部带回局里严加审讯!”
警棍挥舞的闷响、小弟们的哀嚎声、警察的呵斥声,还有江面上呼啸的风声,搅成了一锅乱粥。码头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林峰站在混乱的边缘,怀里抱着那个装着沙土的麻袋,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他身边的三个小弟,早就按陈启然的吩咐,悄悄退到了安全地带,靠在集装箱上,抱着胳膊看好戏。
有几个小弟眼尖,看到了林峰,瞬间红了眼——就是这个家伙,带着假的龙涎草引他们上钩!“姓林的!你敢阴我们!”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弟嘶吼着,挥舞着铁棍就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伙。
林峰眼神一凛,将麻袋往地上一扔,“哗啦”一声,沙土洒了一地。他侧身躲过横肉小弟挥来的拳头,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猛地往身后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可闻,横肉小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垂了下来,疼得他当场瘫在地上打滚。
“就凭你们?”林峰冷笑一声,抬脚将那小弟踹翻在地,眼神冷得像冰。剩下的两个小弟见状,吓得脸色惨白,举着铁棍的手都在发抖,哪里还敢上前,转身就往巷子里跑,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雷哥已经冲到了巷子口,身后跟着三个心腹小弟。他回头看了一眼被警察包围的手下,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和不甘——那些小弟,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人,可现在,他顾不上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雷哥!等等我们!”一个心腹小弟气喘吁吁地喊道,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裤腿被石板上的碎石划破,渗出鲜血。
“废物!快点!”雷哥怒骂一声,却还是放慢了脚步,伸手拽了那小弟一把。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束,直直射向雷哥的脸。他下意识地抬手挡眼,只听两声断喝:“站住!不许动!”
两个警察堵在巷口,手里的警棍握得紧紧的,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码头保安。
雷哥的心脏猛地一沉,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看了一眼身后追来的警察身影,又看了一眼堵在前面的两个警察,眼神狠厉如饿狼。他从怀里掏出一把藏在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就朝着其中一个警察扑了过去:“找死!”
那警察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匕首的锋芒,挥起警棍就朝着雷哥的脑袋砸去。警棍带着风声,力道十足。雷哥低头堪堪躲过,肩膀却还是被扫到,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反手一划,匕首划破了警察的胳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浸透了警服的袖子。
“啊!”警察疼得闷哼一声,却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凶狠地挥舞着警棍,另一个警察见状,立刻冲了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夹击雷哥。
雷哥虽然凶悍,可双拳难敌四手,肩膀上又挨了一棍,疼得他眼前发黑。他知道,再耗下去,迟早要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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