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社总部的地下仓库,是间终年不见天日的密室,厚重的铁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昏黄的煤油灯悬在天花板上,灯芯烧得噼啪作响,将墙壁上的人影拉得歪歪扭扭,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角落里堆着几个空酒坛子,坛口积着厚厚的灰尘,地上铺着一层粗麻布,麻布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看着触目惊心。
雷哥叉着腰站在仓库中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后站着五个精壮的汉子,都是龙兴社里没家没业的死士,穿着单薄的短褂,露出黝黑结实的臂膀。他们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麻木,也藏着一丝对“龙纹力量”的渴望——雷哥许诺过,谁能触发龙纹,不仅赏一百块大洋,还能提拔成小头目,从此吃香喝辣,不用再做那些卖命的脏活。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碗烈酒,酒液浑浊,泛着劣质酒精特有的寒光,旁边还有一个烧得通红的火盆,盆里的木炭烧得噼啪作响,火星溅得老高,热浪滚滚,烤得人皮肤发疼。
“都听好了!”雷哥抓起那本《龙纹手记》,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按着上面的法子来!先把烈酒倒在胳膊上,浸透皮肤,再凑到火盆边炙烤!记住,烤得越久越好,这样才能激发血脉里的龙纹!谁要是敢偷懒,老子扒了他的皮!”
五个死士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一百块大洋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端起面前的烈酒,先是“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呛得他们直咳嗽,随后将碗里剩下的酒,一股脑全泼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冰凉的酒液沾在皮肤上,带来一阵短暂的清凉,可紧接着,当他们齐齐伸出胳膊,凑到火盆边炙烤时,剧烈的灼痛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滋啦——”
烈酒遇高温,瞬间蒸腾起白色的烟雾,带着一股焦糊的味道。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起泡,水泡越来越大,很快就破裂了,渗出淡黄色的液体,混着酒精,滴落在火盆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烫!烫死老子了!”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忍不住惨叫出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地上,瞬间就被蒸发了。他的胳膊已经红得发紫,可他咬着牙不肯退缩,死死盯着自己的胳膊,盼着能出现传说中那道神秘的龙纹。
旁边一个瘦高个汉子,疼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却还是咬着牙嘶吼:“我能行……我一定能触发龙纹……老子要当头目……”
雷哥在一旁来回踱步,手里攥着一根牛皮鞭子,时不时抽打一下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都给老子忍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痛都受不了,还想当头目?还想发财?”他的目光扫过五个死士的胳膊,眼里满是急切,“龙纹呢?怎么还没出现?再加把劲!火盆往跟前凑凑!”
死士们咬着牙,忍着剧痛,把胳膊伸得更近了。高温炙烤着皮肉,焦糊的味道越来越浓,弥漫在整个仓库里,令人作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火盆里的木炭越烧越旺,仓库里的温度高得像个蒸笼。五个死士的胳膊已经被烤得血肉模糊,原本结实的肌肉变得扭曲、焦黑,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伤口周围的皮肤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蜷缩着,明显是肌肉坏死的迹象。
可他们的胳膊上,别说龙纹了,连一点红色的纹路都没出现。
相反,剧烈的疼痛让他们的身体开始抽搐,脸色变得惨白如纸,眼神也渐渐涣散,呼吸越来越微弱。
“雷哥……不行了……我撑不住了……”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再也忍不住,猛地缩回胳膊,瘫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他的胳膊已经肿得像水桶一样粗,伤口处不断渗出脓血,“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好像断了……疼……疼死我了……”
他的话像是一道导火索,剩下的四个汉子也纷纷惨叫着缩回胳膊,瘫在地上哀嚎不止。瘦高个汉子看着自己焦黑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猛地捶打着地面,嘶吼道:“骗人!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龙纹!老子的胳膊……废了……”
“废物!一群废物!”雷哥见状,气得暴跳如雷,扬起鞭子就往死士身上抽,鞭子落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怎么回事?不是说按着法子来就能触发龙纹吗?你们是不是故意偷懒?是不是跟五龙会串通好了耍老子?”
死士们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仓库里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仓库的铁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龙爷缓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绸缎长衫,手里把玩着那枚羊脂玉扳指,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刚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焦糊味,目光扫过地上瘫着的五个汉子,还有他们那惨不忍睹的胳膊,眉头瞬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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