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灯火通明,与窗外渐深的暮色形成鲜明对比。
扎西与胡小娥风尘仆仆地站在堂下,虽面带疲惫,
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完成任务后的兴奋与激动。
林珩端坐主位,赵猛与阿芷分坐两侧,气氛严肃而透着期待。
“扎西,你先说。北上一行,详情如何?”
林珩沉声开口,目光首先投向负责战马交易的扎西。
扎西闻言,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声音因干燥而有些沙哑,却清晰有力:
“回家主!扎西幸不辱命!此次北上,往返历时月余,抵达黑水隘口后,按约定与那西域商队副头领接上了头。
过程虽有些波折,但总算顺利!”
他详细回禀:
“我们出示了加倍的精盐、琉璃器以及新添的肥皂后,对方极为满意。
他们这次带来的三百匹河西骏马,确实都是正当年的好马,脚力耐力俱佳!
按照之前谈妥的价码,我们用带去的所有货物,成功换回了二百五十匹战马!一匹不少!”
这个数字让赵猛独眼精光一闪,连沉稳的林珩嘴角也微微抽动了一下。
二百五十匹!加上之前的五十匹,桃源如今拥有整整三百匹优良战马!
这足以组建一支颇具规模的骑兵部队,机动力将发生质的飞跃!
“好!”林珩赞许点头,“马匹状况如何?沿途可有折损?”
“回家主,马群虽经长途跋涉,略显疲惫,有些许刮伤,但底子都好,精心调养半月必能恢复雄骏!
沿途我们极为小心,绕开官道,专走山僻小路,损失了……三匹老弱病马,已就地处理,未留痕迹。”
扎西回答得一板一眼,显见其谨慎。
“嗯,做得妥当。”林珩肯定道,随即话锋一转,“
我让你留意打听的西域情势,可有收获?”
扎西精神一振,这正是林珩交代的另一项重要任务。他答道:
“回家主,扎西谨记吩咐,在与那副头领饮酒套近乎时,多次旁敲侧击打听。
据他所说,西域之地,广袤无垠,但并非如中原般统一,大小城邦林立,相互攻伐不断。
其冶铁、工匠技艺,远不如中原精良,士兵甲胄简陋,多靠骑兵突袭。
那边气候干旱,物产远不如中原丰饶,因此对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以及我们提供的琉璃、精盐等物,渴求至极。”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信息:
“那副头领言语间颇多感慨,言其主上所据之城邦,虽控扼商道,颇为富庶,但常受周边更强悍的游牧部落侵袭,苦无精良铁器与坚固城防之术。
依扎西看,西域诸国,其富在于商路,其强在于骑兵野戦,但论及国力之深厚、技艺之精微、物产之丰盈,确实……远不如我大炎朝,甚至颇显落后。”
听到这里,林珩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他前世记忆中的秦汉时期,中原王朝对西域是拥有绝对优势的。
看来这个“大炎”朝周边的地缘格局,确实与自己前世的历史还是相差不大。
扎西带回的情报很重要,至少确认了西域方向短期内不会构成重大威胁,
甚至可以成为未来一个稳定的贸易出口和战马来源。
“还是扎西打听确认过才安心,就怕万一和前世历史相关太大,可能真要翻车。” 他心中默念。
“此事你办得极好,辛苦了。下去后好生休息,所有队员,皆有重赏!”
林珩对扎西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肯定。
扎西激动地抱拳:“谢家主!” 然后恭敬地退到一旁。
林珩的目光转向胡小娥:
“小娥,云城之行,情况如何?为何提前归来?”
胡小娥上前一步,盈盈一礼,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疲惫后的兴奋:
“回家主,赵叔,阿芷姐姐。小娥此次云城之行,异常顺利,甚至可说是出乎意料!”
她开始详细汇报,语速稍快,显然心情激动:
“我们此次带去的琉璃器、香皂、极品精盐,在云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特别是按照家主您之前让小娥转告‘金算盘’的‘拍卖’之法进行售卖,效果奇佳!”
“拍卖?”赵猛疑惑地重复了一句,这个新鲜词他听不懂。
胡小娥笑着解释:
“赵叔,就是‘价高者得’。‘金算盘’先生找了云城最有名的茶楼,
将我们的货品,尤其是那几件晶莹剔透的琉璃花瓶和造型别致的琉璃盏,
当众展示,让城中的富商巨贾、官家夫人小姐们公开出价竞买。您猜怎么着?”
她眼中闪着光,“最后成交的价格,比我们原先预估的最高价,还足足高出了三成不止!
光是那几件琉璃器,就换回了以往需要两批货才能换到的金银!”
林珩微微颔首,拍卖这种利用竞争心理的手段,在这个时代的信息壁垒下,效果自然显着。
胡小娥继续道:“还有那香皂!起初小娥还担心此物新奇,不易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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