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螝那骷髅巨口发出扭曲的尖啸,面对李刍风斩来的煌煌剑罡,它不闪不避,周身梦魇之气疯狂凝聚,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鬼爪,硬生生抓向那道仿佛能切开天地的青芒!
“轰——!!!”
剑罡与鬼爪悍然碰撞!没有金铁交鸣之声,只有能量湮灭引发的、撕裂耳膜的爆鸣!碰撞中心的空间肉眼可见地扭曲、塌陷,形成一个短暂的黑洞,随即又被狂暴的能量流填满!
青色的逍遥剑意与灰黑色的梦魇死气如同两条恶龙般互相撕咬、侵蚀,爆散的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而去!
“结阵!稳固防线!”燕绫娇厉声高喝,赤阳派弟子与边军士兵早已将盾牌重重顿地,内力联结成阵,光芒闪烁,勉强抵御着这恐怖的余波。而那些冲得近些的低阶妖祟,则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瞬间被撕碎、净化,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一击之威,竟至于斯!
烟尘与能量乱流稍稍平息,众人骇然望去。
只见魇螝那庞大的身躯向后滑退了数十丈,它那硬接剑罡的鬼爪已然崩碎了大半,只剩下缕缕黑气缠绕,显然受创不轻。但它眼眶中的黑暗火焰跳动得更加疯狂,充满了暴怒与一丝……难以置信。
李刍风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衣角都没有乱。他掏了掏被震得有些发痒的耳朵,撇了撇嘴:“啧,声音真难听。你这老妖怪,是不是在幽原那鬼地方待久了,连怎么好好说话都忘了?”
魇螝死死盯着李刍风,重叠的魔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十二境……竟能伤到本尊这具化身一二,倒是小瞧了你……呵呵?!”
李刍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它:“伤你?老子还想宰了你下酒呢!可惜你这身烂肉,看着就倒胃口。”
他顿了顿,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弹了弹并不存在的耳屎,语气慵懒中带着刺骨的嘲讽:
“哦,对了,刚才你说什么?十一境吗?呵,就这面子堆上去的玩意儿,也配称‘圣’?真要把‘圣’字倒过来写,那不得是个什么字?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遇到了世间最有趣的事。
“哦—十二境啊?”他笑够了,揉了揉肚子,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剑,仿佛能穿透魇螝的躯壳,直视其核心处狰魁的意志,“老子睡醒的时候,大道确实硬塞了个字给我,我嫌麻烦,顺手拿来当酒筹划拳用了。”
他慢慢收起笑容,“怎么?你很羡慕?”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极致逍遥、视天地规则如无物的狂傲!仿佛那令无数武者梦寐以求、象征着触摸天地本源的大道赐字,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喝酒助兴的小玩意!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侧过头,对着身后严阵以待的燕绫娇以及所有能听到他声音的将士们,朗声笑道,声音里少了些许浮躁,多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洒脱:
“后面的人听着,老子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剑仙,也配不上他那些香火供奉,别费劲给老子立庙。”
他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发出空空的声音。
“……若他娘的‘真’有那玩意儿……”
他语气微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随即化为更深的豁达:
“记得把酒倒满。”
“剑豪路过,只喝一口。”
“然后……把这空葫芦,给我放地上就行。”
这话像是一种随性的嘱托,一种对身后名浑不在意、只在乎杯中物的洒脱。
“狂妄!!”魇螝彻底被激怒,它感觉自己的意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亵渎!周身梦魇之气再次沸腾,那破碎的鬼爪迅速重生,并且变得更加凝实、狰狞!它要将这个该死的人类剑豪连同他的狂言妄语,一同拖入永恒的梦魇深渊!
“聒噪!”李刍风嗤笑一声,不等魇螝攻势完全成型,身形一晃,竟已从原地消失!
下一瞬,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魇螝的头顶上空,指尖青色剑丝再现,不再是煌煌剑罡,而是化作无数道细密如雨、灵动如风的剑气,如同漫天青丝,朝着魇螝周身要害缠绕、切割而去!剑气之中,逍遥意更浓,仿佛不受任何规则束缚,无孔不入!
魇螝怒吼,梦魇之气化作重重护盾,同时骷髅巨口张开,喷吐出足以侵蚀神魂的魔音波!
两人(或者说一人一妖化身)瞬间战作一团!
青色的剑光与灰黑的梦魇之气在高空中疯狂碰撞、交织,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只能看到光芒爆闪,空间不断发出扭曲的呻吟,恐怖的威压让下方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难。
李刍风的剑法看似随意,实则已臻化境,每一剑都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充满了极致的力量与逍遥的道韵。而魇螝凭借其庞大的本源和诡异的梦魇之力,硬扛硬打,魔音贯耳,鬼爪裂空!
转瞬之间,双方已交手不下十招!
就在一次激烈的对拼后,李刍风一剑荡开袭来的鬼爪,身形借势微微后撤,似乎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破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