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司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睛瞪得溜圆,脸上那惯有的玩世不恭被惊骇取代。“川哥!您没搞错吧?幽州那鬼地方……那赤幽冥铁的邪门事儿,您的‘渡夜’就是在那里变的异!那地方……阴气太重,不吉利啊!”
他搓着手臂,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幽州特有的那种浸入骨髓的寒意,嘴里喋喋不休:“要说赤幽冥铁,那不该是去赤霄州吗?虽然现在被朝廷封得像铁桶一样,可那儿才是这玩意的老巢,最多的地方!咱们想办法溜进去,说不定能找到克制或者利用的法子呢?”
一直沉默的秦莽也皱了皱眉,粗声道:“将军,司影说得不无道理。幽州……确实诡异。当年一战,那‘渡风关’……邪门得很!”
渡风关,那是幽州边境通往幽原大荒域方向的最后一道雄关,也是前朝两军交战的一处缓冲地带(如今已废弃),也是无数传说和恐怖故事的源头。提及这个名字,连秦莽这等沙场悍卒都觉得脊背发凉。
谢霖川静静听着两人的劝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恢复视力后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眸,望着北方天际那抹挥之不去的、仿佛掺杂着灰霾的云层。
他没有解释为何不去更“合适”的赤霄州,也没有反驳渡风关的恐怖传说。直到司影和秦莽都说完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去幽州,并非为了直面那渡风关的空铠骷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司影那依旧惊疑不定的脸,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你也不必自己吓自己。”
司影噎了一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谢霖川收回目光,重新望向北方。他心中自有盘算。赤霄州确实是赤幽冥铁最着名的产地,但也正因如此,必然是朝廷和各方势力盯防最严密的地方,此时前去,无异于自投罗网。而且,赤霄州的赤幽冥铁,大多已被开采、利用或封印,其源头和更深层的秘密,未必还在那里。
而幽州则不同。那里是边境,是古战场,是文明与荒域的交界,秩序薄弱,混乱滋长。他的“渡夜”在那里产生异变,绝非偶然。那里沉淀了太多被遗忘的历史、战死的亡魂、以及……可能连朝廷都未曾完全掌握的,关于赤幽冥铁、关于狰魁、甚至关于上古屏障的隐秘。
他要去的地方,不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渡风关正面,而是其阴影之下,那些被时光和战火掩埋的、不为人知的角落。他要去探寻的,是根源,是脉络,是破解自身困局以及应对未来大劫的线索。
这其中的凶险,他比司影和秦莽更清楚。但那又如何?他走过的路,哪一条不是荆棘密布,哪一步不是踏在刀尖之上?
“休息够了,就出发。”谢霖川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
秦莽见状,不再有任何疑问,默默上马,握紧了刀柄。将军的决定,他只需跟随,刀山火海,亦无所惧。
司影看着两人,叹了口气,也认命地爬上马背,嘴里还在嘀咕:“得,您是爷,您说了算……幽州就幽州吧,但愿别碰上那些自己会走路的骨头架子……”
蹄声再起,三人三骑,离开溪流,沿着荒芜的古道,继续向北。
目标——幽州。
那个埋葬了无数秘密与亡魂,同时也可能隐藏着破局关键的边境之地。
风卷起尘土,掠过谢霖川霜白的发丝,他深邃的目光仿佛已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片被灰暗与传说笼罩的土地上。
渡风关的空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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