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空气越粘稠。
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
门上有个小窗,里面传来模糊的呵斥声和……一种沉闷的、规律的击打声。
怦!怦!怦!
像重物砸在沙袋上,听着让人心口发闷。
黑影推开铁门。
一股更浓烈的血腥恶臭扑面而来!
里面空间不大,中间立着一根木桩。琳秋婉被锁链绑在木桩上,头低垂着,散乱的发丝遮住了脸。素白裙子上又多了几道血痕和污渍。
两个穿着暗红色刑服、膀大腰圆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一个手里拎着根沾着暗斑的短鞭,另一个正在慢条斯理地往手上缠着浸过油的粗麻布。
墙上挂满了各种形状古怪、闪着幽冷金属光的刑具。
司影喉咙咕咚一声,下意识往谢霖川身后缩了半步。
谢霖川站在门外的阴影里,没进去。覆面下的脸看不出表情。
缠麻布的那个刑官转过头,脸上横肉堆着笑,眼神却冷得像毒蛇:“呦,斩部的兄弟?怎么有空来咱这脏地方观摩了?”他认出了带路的黑影是鼠头的人。
黑影没吭声,只是朝里面扬了扬下巴,然后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表明只是旁观。
刑官会意,笑容更假了:“放心,规矩咱懂。就是问问话。”
他转回身,走到琳秋婉面前,用缠好麻布的粗壮手指,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
“琳仙子,是吧?再说说,那香囊,怎么就跑刘三死的窝棚里去了?”
琳秋婉被迫抬起头,脸上沾着血污和汗水,嘴唇咬破了。她眼神涣散了一瞬,又猛地聚焦,依旧冰冷。
“…我不知道…我说了…沐浴时…会摘下…”
“摘多久?嗯?”刑官凑近,热气喷在她脸上,“够不够别人摸进去拿了再送回来?还是你根本就没摘,自己下山溜了一圈?”
“没有…”她声音虚弱,却斩钉截铁。
“嘴硬。”另一个拎着鞭子的刑官嗤笑,甩了甩鞭子,发出破空声。
缠麻布的刑官摇摇头,似乎很遗憾。他抬起缠着麻布的手,毫无征兆地、狠狠一拳掏在琳秋婉腹部!
“呃!”琳秋婉身体猛地弓起,像只虾米,锁链哗啦乱响。剧烈的咳嗽起来,血沫子从嘴角溢出。
门外的司影眼皮一跳。
谢霖川站着,一动不动。只有搭在“渡夜的手指在一下下轻敲刀柄。
“说不说?”刑官收回拳头,语气依旧“平和”。
琳秋婉咳得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啧。”刑官似乎没了耐心,对同伴使了个眼色。
那个拎鞭子的上前一步,鞭子扬起——
“等等。”缠麻布的刑官忽然拦住他,像是刚想起什么,“对了,琳仙子,还有个事。你被罚面壁前…是不是去过藏剑阁附近?守阁弟子说好像见过一个背影,跟你挺像。那几天,阁里好像少了点无关紧要的旧纸片…”
琳秋婉猛地抬头,眼神里第一次闪过真正的惊愕和…一丝恐慌?
“什么藏剑阁?我没有!”
她的反应似乎取悦了刑官。
“哦?没有吗?”他慢悠悠道,从旁边火盆里抽出一根烧红的烙铁,金属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发出危险的暗红,“那咱们慢慢想,慢慢说。”
烙铁缓缓逼近琳秋婉苍白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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