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特苏尔的记者会现场。
阿兰市中央媒体中心的发布厅里,挤满了来自各大媒体的记者,长枪短炮对准了台上那个圣洁如神只的身影。闪光灯此起彼伏,将特苏尔身后那对巨大的纯白羽翼映照得近乎刺眼,每一次扇动都仿佛带着悲悯世人的叹息。
她今天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连体裙,浅灰色的长发被精心打理成柔顺的瀑布,狭长的蓝色眼眸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悲悯与愤怒。“各位媒体朋友,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赶来,”特苏尔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发布厅,带着一种圣洁的威严,“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攻击任何人,而是为了保护那些本该在阳光下奔跑,却被资本的阴影所笼罩的无辜孩子。”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被引燃好奇心的脸。“方海莲娱乐公司推出的《甜心治愈计划》,表面上是一档充满温情的音乐节目,但实际上,却是一场精心策划、冷血无情的商业炒作。他们利用两名未成年素人——桃悦和莓蜜,以‘留守儿童’的悲惨身世为卖点,榨取大众的同情心,最终达到其商业盈利的卑劣目的。”
台下记者席瞬间炸开,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嗡鸣。
“特苏尔女士!您有证据证明这一切不是您的臆测吗?”一个记者高声喊道。
特苏尔微微颔首,示意助理打开投影仪。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粗糙却真实的视频。桃悦和莓蜜站在街头,抱着一把破旧的尤克里里,歌声清澈,眼神纯粹。路人纷纷驻足,有人往她们面前的琴盒里扔下零钱。
“这是她们在成为《甜心治愈计划》参与者之前的样子,”特苏尔的声音冰冷如刀,“纯粹,自发,眼中闪烁着对音乐最原始的热爱。但现在呢?”
画面切换,变成了《甜心治愈计划》那支催人泪下的宣传片。经过精心剪辑的画面,桃悦和莓蜜的“留守儿童”身份被反复强调,配上煽情的音乐和旁白,每一个镜头都在精准地收割观众的眼泪。
“这就是方海莲娱乐的手段,”特苏尔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义愤填膺的怒火,“他们像对待商品一样,给两个纯真的孩子贴上‘悲惨’的标签,然后高价售卖!这不是帮助,这是最残忍的消费和利用!”
记者们疯狂地敲击着键盘,#方海莲娱乐消费未成年人#的话题瞬间如病毒般扩散,直冲热搜榜首。
特苏尔看着台下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冰冷的弧度。她知道,第一把火已经烧起来了。
“更可怕的是,”她继续加码,声音变得忧心忡忡,“方海莲娱乐为了制造更大的噱头,竟然让这两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去接触张彩纳琳那样的‘暗黑女王’!各位都清楚,张彩纳琳的舞台充满了多少攻击性、黑暗和暴力元素。让一张白纸去浸染墨汁,张沈薇女士,这就是你所谓的‘治愈’吗?这对她们的心理健康会造成怎样不可逆的伤害?”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变得悲天悯人,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个孩子坠入深渊的未来。“我呼吁,所有有良知的人,所有为人父母的人,都应该站出来,抵制这种以保护之名行伤害之实的伪善行为!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孩子,不能让她们成为商业利益的牺牲品!”
话音刚落,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快门声。社交媒体上,讨伐方海莲娱乐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公司的股价应声下跌。
而在方海莲娱乐的总裁办公室里,张沈薇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上滚动的负面舆论,墨绿色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在欣赏一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薇薇姐!舆论彻底失控了!”奶油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的,脸上满是世界末日般的焦急,“特苏尔这次是有备而来!视频证据,还有一份狗屁的‘心理专家报告’,现在网上全是骂我们的,连带纳琳姐也被骂惨了!公关部的电话已经被打爆,股价……股价还在跌!”
张沈薇没有看她,只是慢条斯理地端起骨瓷咖啡杯,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慌什么。”她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
“怎么能不慌啊!薇薇姐!”奶油快要急哭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公关危机了,是商业指控!是道德审判!她把我们钉在耻辱柱上,还煽动了所有人的情绪!再不回应,我们就完了!”
张沈薇终于放下咖啡杯,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她抬起眼,墨绿色的眸子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派派呢?”
“派派姐在联系法务部,准备发律师函了,”奶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是……可是薇薇姐,现在发律师函有什么用?就像朝洪水里扔一块小石子,根本挡不住啊!我们需要的是……”
“是一个更大的爆点。”张沈薇打断她,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弧度,“特苏尔以为用一群乌合之众的愤怒就能压垮我?她还是那么天真,总喜欢站在道德高地上扮演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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