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阿兰市的朝阳穿透薄雾,在方海莲娱乐公司的玻璃幕墙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张沈薇的办公室里,空调温度被调到了恰到好处的25度。巨大的真皮沙发上,她靠在柔软的靠背上,墨绿色的长裙在腰间微微收紧,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派派蜷缩在她左侧,黑红色的兔耳朵软软地耷拉着,小脸埋在张沈薇的肩窝里。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偶尔会发出细微的呢喃。昨晚的竖琴训练让她精疲力竭,此刻终于能在这个让她安心的怀抱里彻底放松。
雪梨窝在右侧,金色的双马尾散开,发尾的红色在晨光中格外显眼。她没有睡着,金黄色的眼瞳半睁半闭,目光有些恍惚。白色的小翅膀被她刻意收拢,紧贴着背部,仿佛害怕被人发现。
“舒服吗?”张沈薇低声问,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雪梨的发顶。
雪梨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嗯……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那就多享受一会儿。”张沈薇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手掌覆上雪梨的后颈,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
雪梨闭上眼睛,感觉那双手仿佛有魔力,每一次按压都精准地击中她紧绷的神经。天使的训练从不允许她们“放松”,每一刻都要保持警惕,保持纯洁,保持那种虚伪的“圣洁”。
但现在,在这个被所有天使视为“堕落者”的恶魔怀里,她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张老师……”雪梨的声音更轻了,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很没用?”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我明明应该讨厌你的。”雪梨睁开眼,金黄色的眼瞳里满是迷茫,“天使长说过,恶魔是堕落的象征,是必须被净化的存在。但我……我却觉得待在你身边,比待在天使军团里更……更像回家。”
张沈薇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雪梨,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一切谎言和伪装。
良久,她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雪梨,你知道什么是‘家’吗?”
雪梨愣住了。
“家不是一个地方,也不是一个标签。”张沈-薇继续说,“它是一种感觉。当你可以卸下所有伪装,不必担心被审判,不必害怕犯错,可以真实地做自己——那里,就是家。”
雪梨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猛地扑进张沈薇怀里,双手紧紧抓住那件墨绿色长裙的衣摆,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泪,泪水很快打湿了张沈薇的衣襟。
派派被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雪梨的样子,立刻清醒过来。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小手,轻轻拍着雪梨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同伴。
张沈薇的手掌覆上雪梨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拍着,力道温柔而坚定。
就在这温馨得近乎诡异的氛围中,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三声轻响,规律而克制。
“进来。”张沈薇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
门被推开,方海莲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一身靛青色的职业套装,长发被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珍珠型菱形耳环在晨光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龙骨项链垂在锁骨处,衬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精英女性的干练气质。
但当她看到沙发上的场景时,精心维持的职业气场出现了一丝裂痕,脚步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张沈薇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怀里像珍藏品一样抱着两个女孩。派派已经清醒,正乖巧地坐在她腿上,黑红色的兔耳朵警觉地竖起,红瞳里带着一丝戒备。雪梨还埋在她怀里,金色的双马尾散乱,肩膀微微起伏,显然刚刚哭过。
这画面……太过亲密,也太过自然。像一幅不容外人踏足的私密油画。
方海莲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一股酸涩的、被排斥在外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交缠的身影上移开,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平板轻轻放下,发出的声音比预想中要僵硬。
“张总,早上好。”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但紧握着平板边缘而指节泛白的手,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早。”张沈薇终于抬眼看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被打扰的不悦,反而像是在欣赏一场早已预料到的好戏。“方总今天来得这么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连十分钟都等不了吗?”
这话像一根软刺,扎在方海莲心上。她是在暗指自己没有眼力,打扰了她的“家庭时光”吗?
“一份新的艺人培养方案,我认为有必要尽快和您沟通。”方海莲强迫自己不去看沙发,目光落在冰冷的平板屏幕上,用公事公办的语气掩盖着翻涌的情绪,“我昨晚整理出来的,关于海莲娱乐未来的核心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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