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刚碰到钥匙,三只手就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它们分别来自辞职那天的我、女儿生日那天的我、还有酒馆庆功夜的我。一个说:“留下来陪她吃顿饭。”另一个说:“这次别走了,签了升职书。”第三个冷笑:“你根本不是英雄,只是个逃兵。”
倒计时跳到00:02:48,系统面板闪红光:「情感共振超载,锚点未锁定」。
我没挣脱。反而闭上眼,说了句实话:“你们说得都对……可我没想当谁的救世主,我只想回去喝口热汤。”
三只手的动作停了一下。
我睁开右眼,金光在黑眼圈里转了一圈。玩具剑自动飞起来,剑身嗡嗡响,饭盒盖符文和钥匙上的“躺平学终极密码”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
我说:“我不是要选哪条路……我是要把兄弟们带回家。”
剑光扫过那三只手,它们慢慢松开,化成光点钻进钥匙里。钥匙彻底凝实了,短柄圆头,像小时候学校食堂用的饭卡挂绳,普普通通,但握在手里特别踏实。
迷宫开始塌。
脚下的数据层裂开缝,四周镜面一块接一块碎掉。碎片飘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我——有的跪在地上哭,有的拿着刀吼,有的已经变成半透明的数据残影。
空间乱抖,眼看就要散架。
这时候虚空一震,一个人影冒出来。是初代阿修罗,不是雕像样子了,而是模糊的人形轮廓,站得笔直。
他看着我,声音不像以前那么毒舌,反而有点暖:“你早就是答案了。”
他抬手指了一下,钥匙自动浮到我掌心。他说:“不是关闭服务器,是重写它的规则——用你的‘普通’,对抗她的‘完美’。”
话刚说完,人就淡了。
只剩一句话飘在空气里:“你工位上的多肉死了……但它记得你浇过水。”
我低头看着钥匙,又抬头看前方那面最大的镜子。它还没碎,镜面平静,像一口井。
我知道,那就是核心镜子。
我迈步往前走。一步,两步。地面咔哒响,像是老键盘敲回车。走到镜子前,我把钥匙举起来。
左手握着玩具剑,右手托着钥匙。
赫尔德的声音突然从镜子里传出来:“你以为这就能终结奋斗?没有压力,世界会停滞!”
黑色代码藤蔓从镜缝里钻出来,朝钥匙缠过来。我一脚踩断一根,又挥剑劈开两条。藤蔓断口处冒出火花,啪啪炸。
库巴大王那块焦石头微微颤动,火星子比刚才多了点。几只使徒宝宝从乱流里滚出来,背甲上的星光本来快灭了,被钥匙一照,又亮了起来。
它们飞到我身后,排成一排,安静站着。
我深吸一口气,大声说:“停滞?不,我们只是换种活法!”
剑尖往前一指,钥匙对准镜心。
插进去。
轰——
地面炸开一圈金色涟漪,脚下出现巨大符阵。泡面桶、键盘、婴儿鞋、鬼手印记、剑气纹路全连在一起,中间刻着一行小字:“TO BE CONTINUED·躺平学无极限”。
时空锚点 fully activated。
光芒冲出去,穿透所有维度。每一个被赫尔德控制的世界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戴眼罩的大叔站在镜子前,身后站着三个兄弟,手里拿着一把粉色玩具剑。
倒计时归零。
空间静止。
我站在原地没动。脚下符阵持续发光,连接万界。镜中世界全都安静下来,等着下一步。
使徒宝宝们围在我身后,背甲闪着稳定的光。库巴大王的焦石表面裂开一道缝,里面透出橙红色火苗。
墨无痕还躺在数据层边缘,鬼手上的烙印没了,蓝光轻轻闪,呼吸平稳。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玩具剑。剑柄烫得像刚泡好一碗泡面。
钥匙还在镜子里,稳稳插着。符阵的光顺着钥匙往上爬,像是给整个系统充电。
远处的镜渊深处,有东西在动。不是赫尔德,也不是服务器,更像是某种更老的东西,藏在代码底层,一直没醒来。
我的右眼突然跳了一下。
系统提示弹出来:「检测到跨维度信号接入,来源未知」。
我没理它。
这种时候,最怕瞎动。
我只知道一件事——兄弟们还在等我回家吃饭。
符阵中心,那行小字忽然闪了闪。
“TO BE CONTINUED·躺平学无极限”变成了“PLEASE STAND BY”。
我抬起左脚,准备往后退半步。
就在这时,镜面轻微波动。
插在里面的钥匙,自己转了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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