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靠在收银台边,嘴里嚼着半块泡面,那股子酸辣劲儿直冲脑门。头顶的灯还闪着暖黄光,满屋子哥布林穿着伴舞服跳K-pop,节奏踩得比健身房团课还齐。岑烈坐在倒扣的垃圾桶上,一手抓着升级版辣条,一手举着手机刷屏:“这波居家风真稳,建议出联名款拖鞋。”
裴昭站在墙角,指尖剑气绕着发梢转了三圈,把炸毛的刘海修成微分碎盖。他瞥了眼还在试吃曲奇的树精,小声嘀咕:“刚才它问我有没有低糖款……这世界是不是坏得有点太彻底了?”
墨无痕没吭声,蹲在地上用蛊虫扫着地板裂缝,粉色代码像蚂蚁一样往他指甲缝里钻。他忽然抬手,虫尾一抖:“有动静——不是本地信号,是跨维度广播流。”
话音刚落,所有屏幕“啪”地一黑。
便利店四面八方的电子屏、手机、扫码枪、连泡面桶上的二维码投影,全亮了起来。画面中央坐着个女人,披着数据流织成的长袍,背后是无数崩溃的世界线像乱码瀑布一样往下掉。她手指敲着键盘,声音冷得能结霜:“阿拉德的未来,不该由一个穿卫衣吃泡面的男人决定。”
我认得她。赫尔德,自封的秩序女神,服务器贴便利贴那位。
她镜头一转,把我刚才翘二郎腿的画面放大十倍,配上字幕:“救世主?不过是个逃避责任的社畜。”接着又切到我抱着机械齿轮唱歌的深渊录像,“沉溺虚幻,毫无斗志。这种人,就是世界的最大BUG。”
弹幕区瞬间爆炸。
可我没看。我只觉得左眼罩轻轻震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我脑子里点了个“已读”。
系统提示浮出来:【检测到强制信息灌输,启动反向传播协议——弹幕攻击模式已解锁】。
我咬了口泡面,含糊不清地说:“谁家反派开发布会还不让快进?”
然后伸手,在手机屏幕上敲下第一句:
“你发型像八爪鱼。”
发送。
下一秒,全球同步。
赫尔德头顶飘过百万条一模一样的弹幕,密密麻麻把她精心打理的波浪卷盖得严严实实。她脸都绿了,猛拍键盘:“屏蔽!立刻屏蔽!”
可系统回了一句:“弹幕内容符合大众审美共识,无法清除。”
她愣住,眼角抽了抽。
我乐了。
原来不只是我能改现实,现在连她的直播都能被我的“顺眼标准”污染。
裴昭凑过来,盯着我手机:“你这就……干了?”
“不是我干的。”我把耳机戴上,“是系统觉得这句话说得挺顺耳。”
墨无痕忽然冷笑:“她换策略了。”
画面一变,赫尔德身后跳出一排排数据面板,全是我的“社畜行为分析报告”:吃泡面次数、睡觉时长、战斗回避率、甚至还有我穿粉色围裙做饭的幻象截图。配文写着:“懒惰即腐朽,唯有奋斗才能拯救世界。”
更恶心的是,她把这些剪辑成宣传片,循环播放。
我看着自己满脸油光啃泡面的样子,忍不住皱眉:“这剪辑太土,滤镜拉满都救不了。”
话音刚落,系统再次响应。
所有终端自动加载鬼畜特效——赫尔德的脸被P成了八爪鱼,八根触须随着《野狼disco》的鼓点扭动,BGM一起,连她背后的崩溃世界线都变成了迪斯科球反射光。
岑烈一口辣条喷出来,笑得直拍大腿:“卧槽!这比我健身教练跳得还带感!”
他激动得站起身,血剑一扬:“老铁们刷起来!火箭走一波!”
结果手一挥,剑气横扫天花板。
“啪啦”一声,火花四溅。
那个挂在顶棚的卫星接收器直接被劈成两半,电线噼里啪啪冒着电光。直播画面剧烈晃动,卡了三秒,弹出一行白字:
“主播已被举报,内容违规下架。”
全场静默三秒。
然后,我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不是来电,是弹幕。
数不清的转发、复制、二次创作——有人把八爪鱼P图做成表情包,有人用我的原话做挑战赛标题,还有人直接开了直播间,名字就叫《今天你弹幕了吗》。
裴昭看着满屏滚动的“你发型像八爪鱼”,嘴角抽了抽:“她本想搞舆论战,结果咱们成了梗源中心。”
墨无痕没抬头,蛊虫顺着断裂的电线爬进墙缝,尾巴扫出一串新代码:“她在重建通道,用的是残存的数据碎片。下次可能不是投影,是本体投送。”
“那就让她来。”我靠回椅背,把耳机音量调大,“反正我躺着也能赢。”
岑烈把血剑扛肩上,仰头盯着那破洞:“我说,下次能不能别让我误伤关键设备?”
“关键?”我瞥他一眼,“你砍的是她卫星,不是咱WiFi。”
他挠头:“可我刚才是想削她头顶那撮翘毛的……”
“心到了就行。”我摆摆手,“再说了,现在全阿拉德都知道她像啥了。”
墨无痕忽然抬手,蛊虫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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