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二十三分。
荒野森林边缘,焦黑的树干横七竖八地倒伏着,空气中飘着烧糊的木头味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魔法残渣气息。几顶破帐篷歪歪斜斜地立在空地上,篝火将熄未熄,绿幽幽的火苗时不时跳一下,像是在喘气。
我趴在地上,脸贴着泥土,意识一点点回笼。
头疼得像被十个程序员同时敲键盘砸过。身体沉得跟刚加完一个通宵班似的,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左眼上压着个冰凉的东西,金属质感,紧贴着眼眶,还泛着微弱的蓝光。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机械女声:“【咸鱼自动满级系统激活】——绑定成功。”
我愣了两秒。
谁在念广告词?
还没来得及反应,左眼上的金属眼罩猛地一烫,像是有人拿烙铁贴上了眼皮。剧痛炸开,我闷哼一声,整个人抽了一下,瞬间清醒。
睁眼。
视线模糊了一瞬,随即浮现出半透明的界面:
【职业:鬼剑士(阿修罗转职中)】
【技能栏:地裂·波动剑(未使用)】
我盯着那行字,脑子嗡的一声。
这UI……怎么这么眼熟?
记忆猛地闪回——三天前,我在公司测试《地下城与勇士》新版本,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阿修罗抬手释放“地裂·波动剑”,金光炸地,特效拉满,帅得我自己都截图发朋友圈。
然后我就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在这儿了。
我穿进了DNF世界?
正懵着,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又一个装死的废物!”
话音未落,一只粗壮的手从后颈一把掐住我的衣领,像拎垃圾袋一样把我提了起来。脚离地,脑袋发晕,我被拖着往前走,后背在碎石地上蹭出沙沙声。
拎我的人是个高个子壮汉,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右臂缠着绷带,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暗红纹路,像是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岩浆。他左眼泛着猩红的光,走路时地面都像震一下。
他是岑烈,红眼狂战士,在这片区域有点名气。脾气臭,出手狠,但守规矩。别人惹他,他砍人;别人不惹他,他也差点就想砍人。
此刻他正瞪着我,咬牙:“濒死还敢装死?你当老子是慈善家?”
我没力气说话,只能任他拖着走。肺里像塞了团棉花,呼吸都费劲。脑子里还在转:系统、技能、穿越、岑烈……这些词拼在一起,荒诞得像我做的一个bug梦境。
他把我甩到篝火边,火焰噼啪作响,绿火映在他脸上,显得更凶了。
“扔进去。”他说,“是敌是友,烧一烧就知道。”
旁边两个男人没吭声。一个站在帐篷口,穿着银白轻甲,腰间佩剑笔直,面容干净得像个偶像剧演员,叫裴昭,剑魂,据说一剑能斩断风。另一个靠在枯树上,黑袍兜帽遮脸,只露出半截苍白下巴,正用小刀慢条斯理地削一根树枝,名字叫墨无痕,没人清楚他具体干什么,只知道他总说“血很甜”,而且从不说废话。
我看着逼近的火焰,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别啊,这身衣服我才洗过。
手本能撑地,想往后退。
就在手掌触地的一瞬,脑中忽然闪过那个画面——金色剑气撕裂大地,特效炫到连美术组都鼓掌。
我甚至没想用技能,只是觉得……那特效挺顺眼的。
下一秒,系统无声响应。
【判定:顺眼、顺手、顺心情。技能“地裂·波动剑”已满级 mastery。】
地面猛地一震。
轰——!
一道金色剑气自我掌下炸开,呈扇形横扫而出,速度快得连我自己都没看清。前方十只正悄悄摸近营地的哥布林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掀飞出去,撞在树上燃成火球。
冲击波扑灭了篝火,尘土飞扬。
全场安静。
岑烈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像看见外星人登陆。他缓缓低头,看向地面——那里留下十道整齐的剑痕,深达半尺,边缘光滑如刀切。
“这特么是基础技能?”他喃喃。
我没回答。
因为我也吓懵了。
刚才那一击……是我放的?可我连姿势都没摆,连鬼手都没动一下。我只是……碰了下地,心想“别烧我”。
系统真的听我的?
正发愣,体力值猛地暴跌,眼前一黑,喉咙发甜。我跪倒在地,咳了一声,没吐血,但感觉快了。
“我只是个路过的程序员……”我喘着气,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就想吃口热饭……没人通知我穿越还得加班打怪啊……”
话没说完,人已经软下去,靠着一堆干草瘫坐。
这时,裴昭从帐篷走出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蹲下,指尖轻轻划过地面剑痕,低声说:“波动剑能打出极·阿修罗级别的能量波?不可能吧。除非……他体内有远古波动之力。”
墨无痕依旧靠在树边,小刀停下,嘴角微微扬起:“鬼手没动,眼罩发热……大叔的血,闻起来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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